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,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,不得用作商业用途;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================= 书名:古风微短篇言情合集-虐萌广记(一) 作者:优异C 文案 有没有一种东西,病了可以缓解腰酸,疲了可以放声大笑,痴了可以如人饮水,悲了可以驱散烦恼?你想看的时候,可以随意衔接,你厌倦的时候,不会没完没了,敬请收看微短篇小说合集 萌虐广记 PS:各位大人若是对某个微篇亦或是短篇的番外感兴趣,可以留言,某作者会尽量满足你的^O^ 内容标签: 相爱相杀 阴差阳错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:主角: ┃ 配角: ┃ 其它:科幻,宫廷,言情,奇幻,师徒 ================== ☆、家有王爷太妖娆   王妃:皇上已等候多时,王爷如此耽搁,不大好吧?   王爷:爱妃,本王再赏片刻就好。   王妃:王爷在赏什么   王爷:赏花。   王妃:哎呀,王爷,讨厌,你将臣妾的画都赏旧了。即便人面如花,也不可执念太深嘛,否则人家会嫌弃臣妾倾国倾城的。   王爷:爱妃说的是理,画赏旧了,就不反光了。画纸如此粗糙,照得本王身姿都不似花了!   王妃:啊….原来….难道….王爷…你…我…哎呀,你…你…你…   王爷:爱妃,莫要被本王迷得语无伦次。你究竟想说什么?   王妃:王爷为何用臣妾的画做镜子,哪里看得清嘛?   王爷:王府的镜子不都被爱妃你照坏了吗?   王妃:吖…. ☆、师徒节操随风飘   历经两百年,洛音凡终使得其徒重紫勉勉强强原谅了他。那种失而复得的直觉便是,他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徒儿,不愿他人有任何惦记她的机会。   是日,他破天荒地依着她去逛市集,好难得的机会历练街头巷尾的美食,又怎可轻忽?师徒二人一丝不苟地历练遍整个集市。洛音凡根基深厚,早以修炼出一副金戈铁马的仙胃,而这一世的重紫仍是凡人之躯,吃着吃着,不觉中肚子已撑到不能自拔的地步。   回到家中,聆音到徒儿的肠胃哗啦啦咕噜乱叫,他心疼不已,继而为她催动数次真气,然她腹内吃食依旧消化得乱七八糟。   消化不慎倒不打紧,只是蓦然有一股气自丹田之处蠢蠢欲动。她再清楚不过,那是什么?谁让自己至今尚未修得仙身?还要似凡人那般刻不容缓地去应付此急!   若是在师父面将气豪放地挥洒,该怎生是好?自己装了百年的高冷,假意对他置之不理,好不容易换来他的无比在意,竟要毁于一旦,岂不悲乎?   电光火石间,她来不及解释,便欲向屋外冲去,“师父,徒儿有要事,师父且独自一人待会。”   他心中阴影面积甚广,想徒儿此刻不着边际地离去,必有蹊跷。遂他紧紧将她搂住,“重儿…不可离开为师。”   “师父,放手。”   “不放!”   师父如此紧抱,要如何脱身?情急之下,她只有奋力试图将他一掌拍晕,而后拼了小命地向外冲去。   从来相守短,只恨情丝长。反之亦然,这一刻,她仿佛憋了千年万年,正待好生放松一番。却见师父大人已迫不及待苏醒过来,如白驹过隙般穷追其后,又紧紧从背后抱住自己,急声道,“重儿不可抛下为师一人,有什么都要与为师一起分享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 看过重紫的大人,不得不说,此篇节操已崩坏 ☆、微微一抱很倾城   王妃: 王爷,抱抱……等等,且慢,不急,臣妾尚有一事不明!   王爷: 爱妃何事不明   王妃: 王爷不是大战突厥去了吗?   王爷: 没错,本王大胜而归了。   王妃: 何以如此之快   王爷: 敌军大部分被为本王帅死,剩下一小部分被本王战死,如此帅战夹击,便速战速决了...   王妃: 啊… ☆、犹咬琵琶半遮面   王妃: 王爷不是去面圣了吗?怎会如此狼狈?   王爷: 皇兄他帅不过又打不过本王,就来咬我。   王妃:呃... ☆、心悦君兮君不知   夫君:娘子,你有男朋友吗?   娘子:夫君,你有女朋友吗?   夫君,娘子 :谁来回答我们呢?    ☆、你是精儿我是沙      沙悟净:为何所有的妖精都想强娶师父,唯独你要吃了师父?   白骨精:理由很简单,本精欢喜之人是沙沙你,吃了他,我们方能自由飞翔。   沙悟净:什么?   白骨精:人家心悦你啦!傻沙沙!   沙悟净:啊,你的口味好重!   白骨精:此话怎讲?   沙悟净:青睐师父的妖怪那自不必说,青睐大师兄的有紫霞仙子,蜘蛛精,或许花果山的老猴子之类的。错爱二师兄的虽少了些,也不是没有,什么铁扇,铁扫,铁牛这些个人等皆有苗头!还从未听闻有哪个人脑筋抽成喜欢到我头上!   白骨精:哎呀,喜欢还要理由吗?我就是喜欢你!   沙悟净:可我还是不敢置信!我也就是在轮廓方面颇显得霸气,连个拉风的兵器都没有。大师兄的金箍棒另四大部洲闻风丧胆。二师兄的铁耙也是横扫一片。至于我,对了,我用的是什么兵器来着?   白骨精:这些身外之物就那么重要?你师父已然成佛,我还能图个什么?你不要推三阻四的!说吧,你到底爱不爱我?给个痛快话,不行老娘就移情别恋,即刻跑路!   沙悟净:小白,啊…不…小骨…不不不,小精,不要走?   白骨精:你知不知道,你称呼人家小精,人家都晕了,都醉了呢!   沙悟净:醉了,晕了?小精可是喝多了?   白骨精:傻沙沙,小精并非那种晕!我是望着你剔透的额头,闻着你身上的异味,感受着你的高冷,幸福得晕了,迷恋得晕了,温暖得晕了,故而,小精才晕晕的。其实,自从见到你们师徒,小精便恨透了其他人,唯独晕你。你们回到大唐,我转了世,恢复了对你的记忆,我晕。再次寻到你,欣赏你的欲说还羞,我晕。体会你的低调,我晕。想到你的...兵器,你的兵器是什么来着,我还是晕。脑中现出傻沙沙这几个字,我更晕。总之,小精就是晕晕的。沙沙,小精不是因为醉了才晕,是因为晕了才醉啊!   沙悟净:小精,我竟无语凝噎。你是精儿我是沙!   白骨精:沙沙,从今以后,浪迹天涯共彩霞! ☆、吾家师父是神仙      “师父,你为何拉着青儿的手不放,被人家瞧去了,不好!”   “为师怕青儿手冷!”   “师父,现在可是七月呢!”   “青儿,要下雪了!”   “怎么会.....啊...真的下雪了!”   ......   “师父,你将青儿抱得这般紧做甚?”   “为师这样,那些熊才不敢觊觎我的徒儿!”   “师父,大雪天的,熊都在睡觉不是吗?哪里会有熊?啊......熊........啊....徒儿好怕,师父,抱紧徒儿!”   ......   “师父,熊在眼皮子底下,你还有心思...还有心思...强吻徒儿...你...”   “青儿不习水性,为师不想你被水呛到...”   “师父,我们方才还在陆地上,何时掉水里了?”   ......   “师父,现下并非逢年过节,客栈怎会只剩下一间房...一间房里怎会只剩下一张床榻...师父又不小心掉在徒儿的榻上了...呜呜呜...徒儿勉勉强强嫁你算了,以后切莫再滥用仙权啦...”   “好...为师都听青儿的!” ☆、两只徒儿鸣翠柳   师妹:师兄真的要走了吗?   师兄:舍不得师兄?   师妹:嗯,矛盾得紧!   师兄:师妹…   师妹:师兄已成了我的习惯!   师兄:师妹让我好感动,师兄都不想走了!   师妹:就像上次阿旺失踪了那样,起初是很不习惯,但它后来自己竟回来了,我才发觉我还是很讨厌它!   师兄:师妹…你…你…你…你明明…我…   师妹:师兄,说好了的事怎能轻易反悔?都说要走了!   师兄:不如师妹和师兄一起走吧!   师妹:啊?那岂不是私奔!大逆不道啊!   师兄:怎样?过阵子再回来向师父请罪!   师妹:如此早恋不好吧!   师兄:我们已不是两三千岁的小孩子啦!   师妹:可我们才四千多岁啊!   师兄:既然如此,师兄等你长够了!只是…...师妹觉得多大才不算早恋啊?   师妹:至少等师父娶了师娘 ,他那么年轻,也不知师祖何时应允他娶亲!   师兄:都怪我们拜了个五万岁的年轻师父,他什么时候方能将师娘娶到手还真难说!   师妹:再者说,我还未弄清楚师兄与阿旺的区别!   师兄:师妹,无论我在你心中是阿猫也好,阿狗也罢!你在师兄心中永远都是最美的。   师妹:师兄是不是见了美的都会喜欢!   师兄:是啊…没错…   师妹:师兄…   师兄:可除了你之外,就再没有什么是美的啦!!!   师妹:啊………………….…既然如此,那………………..   师兄:…那什么?   师妹:那……………………   师兄:那什么,那什么,师妹,快说….快说…   师妹:师兄如此激动?   师兄:激动得都快那什么了…师妹快说那什么…   师妹:那….我们早恋吧! ☆、洞房昨夜停红烛   ”娘子,放我进去!”   “….洞房昨夜停红烛,待晓堂前拜舅姑,本该如此的!可你昨夜只倒是去去茅厕,端着红烛…便不见了踪影。今晨想要寻舅舅说理,却唯独见到小姑。你倒是说说清楚,你去了哪里?”   “娘子,为夫只想送你一个礼物作为惊喜,却没有足够的银子,本想着只赌一把,赢了礼钱,便回来见你!谁知非但输了个精光,而且还…输了个…精光”   “输了个精光,你还有脸回来?既然输了个精光,你是如何脱身的?”   “为夫输得全军覆没,还倒欠了一堆赌债,被追得四处逃串,终于被猝不及防追得掉下山崖。未曾想,他还是不肯放过我,穷追不舍。偏巧在他追上之前,为夫偶遇两本武林秘籍!”   ”什么秘籍?”   “□□功,还有....葵花宝典........”   “两本可都练成了?”   “为夫未来得及练完□□功,追债的便已赶了来。另一本葵花宝典哪里来的及练,只好拿去抵债了!”   “好可惜!你竟然…连秘籍也交代了!我要你何用?奴家要休了夫君!”   “娘子,不要,为夫不赌了还不成吗?”   “夫君输得那般惨烈,要奴家如何原谅你?我的脸面都被你丢进了!”   “娘子,这也怪不得为夫。一见尼姑,逢赌必输!”   “夫君碰到尼姑?方圆几十里哪有尼姑?”   “那尼姑…正是....你省亲的小姑!”   “胡说,我刚刚见到的小姑明明是有头发的!”   “唉…,那个是你练了葵花宝典的舅舅,追债之人正是他!”   “……” ☆、卖萌卖汤处处闻   卖汤卖汤,萌萌的汤!   不萌不要钱,包治各类心里疾病,另您欲罢不能!   下面,让我们听听客官们的心声!   “自从喝了这种汤,我现下腰不酸了,腿不疼了,脚不抽筋了,因为我记不得从前抽与不抽了!”   鬼界孟婆汤浦,欢迎您的惠顾! ☆、一朝选在君王侧1   “皇上有旨,国丈为非作歹,抄其全部家财,待大理寺查办!”,小太监大声念着圣旨!   国丈跪于府内,痛心疾首,“臣...领旨谢恩!”   一旁的皇后却是怒极,拒不接纸,“爹爹何曾贪赃枉法,都是那昏君...欲加之罪!”   “寰儿,不可无理,还不跪下…”事到如今,国丈即便万千不甘,然依旧衷心不二。   “不跪!”皇后愤恨不已!   昔日不被皇后待见的宣纸太监此时颇感咸鱼翻身,挺了挺腰杆道,“皇后娘娘,这可是皇上的旨意,抗旨不尊,可是要...”   皇后尘寰是个骄傲的女子,她哪里会服软,一巴掌扇在太监脸上,“我一日是皇后,就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!”   继而,她转向国丈,“爹爹为国为民,鞠躬尽瘁,竟糟此横祸,我现在去找那狗皇帝说理,大不了同归于尽…”   “寰儿…”国丈焦急非常,却不及阻止,小太监亦未缓过神来,皇后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…   小太监生生挨了一下,很是吃痛,虽不敢多言,却暗自道,“你也离废后不远,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?”   ……   她怒气冲冲地跑向大殿,唯见皇帝一人背手而立。此刻,她已涕泪交流,莫大的委屈使她失了一切礼节,冲上前去,步步逼近,怒斥道,“昏君,我爹爹何罪之,你为何平白无故抄了我娘家?”   年轻的帝王唇角上挑,勾出一个惑人的弧度,眼中蓦然现出她读不懂的温柔,一把将梨花带雨的她紧揽在怀里,“不让你无家可归,我的皇后怎肯回来找朕?寰儿,你藏在娘家好些时日了,性子闹够了,就回来吧...”   皇后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他的怀抱,气急败坏道,“坏蛋...”   “是寰儿的坏蛋...”   “皇上,哪有你这样肉麻的?”   “哪有皇后离家出走这么久的?”   “皇上,寰儿知错了...放了我爹吧...”   “先关几日,看他下次还敢私藏朕的皇后”   “哎呀,皇上好坏!” ☆、一朝选在君王侧2   从来相守短,只恨情丝长,当晨光透过罗帐,将一切照得清晰非常,便警示久别重逢的帝后该将谴倦告一段落!蓦然,几滴清泪从皇后的脸上滑落,梨花带雨的容颜,美得另帝王愈发窒息!   “皇上…”   “恩…?”   “臣妾的手指被皇上掐得好狠!”皇后大呼!   “朕以为,又在做梦!原来,梦里思念的人,醒来时,竟真在身边!”皇帝柔声无比,意识到自己的失手,迅疾松开紧紧掐在她手上的指甲,慌乱抬起手轻轻揉去她那被掐出来的泪花!   皇后心中一阵抽痛,竟忘了手指已然破皮,“是臣妾不好,以后绝不再离宫出走!可是皇上,你该去早朝了,天已大亮了呢!臣妾的泪…自己擦了就是!”言罢,她欲挪开他的手臂!   他的手坚实有力地停在她的脸上顿了顿,方不舍地被慢慢拉下。他抬起头,只静静地看着她,片刻无言,而后道,“皇后,...抱抱….”   她一怔,努力平复了平复复杂的心绪,“皇上,你都撒了一夜的娇了,还没撒够?”   他将咫尺的距离又拉近了些,面染微红,用毫不留情的热烈继续盯着她的双目,千分焦灼,万分期待,“恩,不够…朕要…皇后…...抱抱!”   皇后看着他那如孩子般神色,无奈叹了叹,但双手还是轻轻将他抱住,“皇上,乖….不可...误了国事,寰儿可不想做倾国的妖后,别再撒娇了,当真不成体统!”   他赖在她怀里片刻,转而桀骜不驯地钻出,斜过身去,附在她耳边柔声低语道,“寰儿可知这普天之下,朕只将撒娇献给你一人!”   这言语虽几近将她融掉,然还是克制地将嘴崛起,难以置信,“啊…?那母后呢?皇上厚此薄彼,真真...是…不好!”   他凛眉正色,“在母后座下,朕是引以为傲的强大儿子。在百官面前,朕是威风八面的铁血帝王。在黎民眼中,朕是挥毫泼墨画天下的万物主宰。如果寰儿也不许朕撒娇,那孤家寡人,也不过如是…”   皇后为之一振,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与疼惜,费了吃奶的力气,方努力找回理智,“不要以为这样,你就可以不去早朝…”   “朕…不要…去….不去…就不去….”   “皇上…乖...要去!”   “今日...朕...只要...皇后...抱抱...”   “皇上,你若当真不去.....臣妾...不...寰儿...我...呜呜呜...”   “朕的乖皇后,莫哭...今日可是祭灶节,举国上下,都在歇息…寰儿可是要朕…一人...去早朝?”   “啊…?我...忘了!”   “那么…皇后…抱抱…”   “好…” ☆、一朝选在君王侧3   时值大寒,宫内宫外被突如其来的大雪裹上一层靓丽的银装,麻雀叽叽喳喳呼唤个不停,诉说着寒冷的冬日正生机盎然。   偏逢佳节,形形□□的人们不约而同被这天赐的美景所吸引,欣然踱出各自的小屋,或踏雪吟诗,或打起雪仗,亦或是只想踩出几排属于自己的脚印。   而一个昔日的落寞帝王,只愿意依偎着那个久别归家的皇后,深陷另一个世界里,仿佛外面的一切与他并不相关。在别人眼里,那张肃穆清冷的面旁正挂着笑容,时而清浅,时而皎洁。   “外面下雪了呢,看起来好美的样子,皇上可要出去走走?”她偶尔瞥一眼窗外,颇有些期待!   他默不作声,仿佛沉浸得饶有些不能自拔…   她大逆不道地捏了捏他的另一边脸,试图打断他的沉溺,“皇上,想什么那般入神,寰儿在与你说话呢”   “嘘...朕在…听…”他抓住她不老实的小手,不许她乱捏,继续一脸专注!   她好奇地也仔细听听,“哪有什么好听的?”   他认真地感叹道,“朕在听皇后的心跳声,抑扬顿挫,一波三折,荡气回肠,如此美的旋律真是世间难寻!”   她骇然不已,“若是那样,寰儿还是人吗”   “当然不是...”他咪着眼,笑得似有些阴险!   “皇上又要胡说了...”对他的胡言乱语,她还是满怀期待的,然望了窗外的雪景,偶忆起一婀娜身影与那心伤的过往,又忧心不已...   一年前,亦如这样的鹅毛大雪天气,壁国送来了和亲公主...   自古帝王妃嫔成群,此公主又关系着社稷安定,两国邦交,于家于国,她都该识大体,顾大局,纵有万般不悦,也该接受她。   即便心里再清楚不过,做起来不知为何那般烦难?自打慈宁公主住进宫中的那一刻,撕心裂肺的酸楚便时时刻刻侵扰着她。她不愿做祸国的妖后,也不可以误了他,能做的唯有逃避。那一日,她顶着漫天飞舞的雪花,离开了他,浑然不觉彻骨的冰冷,跌跌撞撞地回了娘家...   她心下几番挣扎,“皇上,过节了,你该去看看慈宁公主...”   他眉梢簇凛,收了笑容,“皇后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赶朕走”   她顿了顿,嗡声道,“皇上...的心,臣妾知晓,只是...冷落了公主,壁国那里怎好...交代”   他抬眼望她,她正侧着头。他轻叹道,“皇后...可知…朕从未去过她的寝宫!”   她难以置信地回望,四目咫尺相对,竟是难以形容地慌张,“啊…什么?既如此,皇上…又何必留她在宫中也不至于...不至于...”   “慈宁公主...一定要留在宫中!”他说的坚定!   皇后的心不受控制地又一阵酸痛,而却强颜欢笑道,“皇上...莫不是顾及臣妾…才不去她那里?臣妾说了,不再出走,也不再任性。皇上所做的,臣妾...真的...理解...而且...”她将拳头握紧,指甲嵌入手心,“而且…臣妾…会与她…和谐相处的…”   “不是这样的…她...”皇帝欲言又止!   “皇上...”   “哎...寰儿...一定要知道”   “皇上,无论如何,寰儿都不怪你!”   “母后…她...母后...她…...与慈宁公主...一见倾心了!”   “咳...咳...what”   兹事体大,他本不该透漏的,即便是她!而此刻他却被一脸焦心的她打乱,“皇后,你在说什么?我...什么”   她忙捂住嘴巴,尤记得那年,穿越系的张教授千叮咛,万嘱咐,且不可被任何人得知她穿越一事,否则,历史将动荡摇摆,后果不堪设想…   她不知所措了半响,方开口试探到,“皇上可听说过香港”   “寰儿,那是什么东西...”   那她就放心了,他不是穿越的同道中人就好。“皇上,香港是一种包子,寰儿想亲自下厨做给皇上吃呢...”   他挽起她的小手,面上重新挂上笑容,“好,寰儿,朕陪你...”   “嗯...” 作者有话要说:  此文,关于太后与公主的番外,见后面的章节。若有人感兴趣其他故事的番外,也可留言^O^ ☆、谁人知晓学霸难1   薇薇生于二十三世纪,一户普通人家中,起初她还颇为正常。意料之外的是,十六岁那年,她越来越失常了,失常到竟不幸成了一名学霸。自打那以后,但凡大考小考,她都要忧心不已…   这一次,又要故意答错哪些题方显得逼真?要如何错,才不至于露出马脚?若是一时大意,疏忽匆忙地忘了放水,那便要甩出第二名几条街。他人看她那种遥不可及的滋味,虽无法切身体会,想想还是怪揪心的。哎,世人都道求败苦,有谁知晓学霸难?既然这个世界如此孤独,何不...再寻一方海阔天空到哪里都可以,只要不再过这样的日子!   熬过了苦不堪言的国高,薇薇惶恐不安地等到放榜那日,拭目以待那个结果。   午时三刻,机器猫头鹰迎风飞来,携了录取捷报,程薇薇被银河大学,穿越科学与工程学院,穿越技术系录取。   银河大学乃当时首屈一指的学府,而她所在的系亦囊括世上最忧伤的学霸。他们的口号是,让我们独孤求败,穿越得潇潇洒洒!   或许大学就不同了吧?那里是新的开端,也该柳暗花明又一村了,不是吗?但愿此后可以直面人生,再无需伤透脑筋地制造差错了!   穿越技术系的毕业合影极其独特,除了题名外,照片上空无一人,谁下落不明得通透彻底,那便是成功地穿了,而只有离奇的失踪者,方能被颁发毕业证书,即便他们或许再也看不到了!   与国高时不同,薇薇异常刻苦,将才华肆意发挥,终于在大一时,光荣地毕业穿走了...   这是哪啊?连空气都是甜的!一定是古代,没错!她颇为兴奋,只是,不知现下是哪个朝代?这个世界还真是大呢!大到…不可思议!   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她肚子好饿,该去寻些吃的?   她正游移不定之际,却见前方一番风吹草动,一只庞然大物炸然而现。“不妙,是白色的老虎…果然...是古代。殊不知古时的生态这般好啊...大街上也有老虎?”   顾不得多想,保命要紧,她撒腿急速奔跑。后方老虎不肯罢休,紧追不舍…   她拼了命地跑,累得上气不接下气,却依旧甩不掉他。只感到猛虎越逼越近。眼看着就要跑不动了,前方有一处隧洞,偏巧只如她大小,猛虎许是钻不进去。   只是洞太黑,如此人生地不熟,又如何有胆量轻易进去?   电光火石间,猛虎已至背后。再不进洞,死路一条。她一咬牙,一跺脚,钻入洞中…   如她所料,白虎被卡在洞口,急得喵喵喵乱叫,再也无法逼近…   她心有余悸,继续向洞内钻了几许。等等,喵喵喵,古时的猛虎果然特别…   哎,不对呀!全不对呀!她怎么有种错觉,自己也特别呢?   再凶险的处境也敌不过此刻的好奇,她战战兢兢地顿住,转而又移回至洞口,望着守在外面的大虫,对虎弹琴般窃窃问道,“喂,虎大人,你没事吧?吃不到人,连母语都忘了?你莫不是...”   他先被这厮惹得一惊,而后喵道,“你看清楚了,我是猫…是猫啊。我,说你…你这家伙,还能不能好好玩了我肚子不饿,本是无聊,才追着你跑的!而你竟污蔑我是虎,有多辱猫你知道吗”   “什么?辱猫?你是猫?”虎为何出此言?为何她听得懂他的言语更稀奇的是,他还疯了!薇薇抚额!   那白色的家伙气得又是一阵喵喵,“事到如今,你还看不清本猫的面目?要跟你说多少次,我是猫...是猫!既然被你污蔑...!”他望了望四下并无同类,继而说道,“别以为你躲在洞里,我就不能杀鼠灭口?大不了一直守在外面!”   “什么,杀鼠灭口?我是鼠?”   白猫好不容易碰到一只鼠,却委实傻得厉害,左右也没其他鼠,就守着这只,他稳了稳心绪,道,“小老鼠,难不成你连自己是谁都辨不清了?你不是鼠,难道是人类不成?”   一番目瞪口呆过后,薇薇用爪子摸了摸自己,果然贼眉鼠眼,是穿越成老鼠了。”啊…”,一声呜呼惨叫后,她崩溃地昏厥过去...   ”真是...胆小如鼠...”白猫一脸轻蔑!   ...…   “喂,小老鼠,你何时醒来?我还等着杀鼠灭口呢!”   …   薇薇久久不曾醒来,”好鼠不如赖人啊,连猫都不如!”昏厥前,她如是感叹。只是,那一句,猫没有听见,人没有听见,也不知世上是否再有谁会听见了!   ... 作者有话要说:  未完待续... ☆、谁人知晓学霸难2   又逢千年一度的奇才大会,万人空巷的场面被再次掀起!此次大会的魁首,将成为蜀山派关门弟子。   这无疑引起天翻地覆的轰动,谁人不知,若在以往,想要成功拜入蜀山,非要游过一条万丈狂澜的狂杀河。即便是水性极好的,不是被波涛卷到不知名的去处,就是在途中被水中猛兽生吞活剥。那么,更别提那些怕水的,连蜀山的边都搭不到!想要修仙,又何其难?故而,对于许多人而言,每逢千年,才有这么一次有惊无险的机会!   毕竟世界之大,无奇不有。奇才太多,参赛者之众,另蜀山忙得应接不暇!是以,此次奇才大会,分为海选与比拼两个环节!第一关,自荐!也就是,上台者先说说看,都做了什么奇异的事,才使得自己特别?   第一关过后,脱颖而出者共九人一猫。其中,猫者,愈发别具一格,另众判官叹为观止!   自古以来,蜀山弟子,至少要从凡人开始,他们又如何会让一只猫过了第一关呢?   “你若有道心,不如先去修得人形,蜀山从不收猫!”掌门清心道长本来是铁了心地要赶她下台!   “那要是我这只猫很奇怪呢?比人还奇怪呢?”   “哦…那你说说看…你到底有多奇怪?”清心道长提起了些许兴趣!   “我本是未来人类,后来变成了一只老鼠!”虽然对古人解释起来难度极大,可程薇薇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,几番波折过后,还是将自己如何穿越成一只老鼠一一道明!   听到此处,众人皆是一惊,有了恻隐之心!而毕竟仙规难改,清心道长犯了犹豫!   程薇薇继续说道,“后来,我晕死在鼠洞中!偏巧有一只白猫守在那里,要杀我灭口!我饿了几日后,发现洞口没有动静。即便那样,外面还是有危险的,但实在迫不得已,我貌死出洞碰碰运气!不想,那只猫执念真的有那么深,它没有离开,而是藏在洞外一侧。见我出来,登时一口将我吞下!”   “啊…你的意思是….你被猫吃了?那你现在是在说谁的故事?还是谁在说你的故事?”清心道长见多识广,此时倒也听得颇有些错乱!   “既然老鼠被猫吃掉,那么你是怎么回事?”众长老们也忍不住插嘴!   “你们听我说完!”程薇薇继续补充,“我学了一种技能名为穿越,也就是说在某一特定条件下,可以实现超过太阳光的速度。常人只道,超光速,能够时光倒流。而我资质奇特,善于发现。我发现当灵魂离体的那一霎,若是超了光速,便可以掉包肉身!”   “啊…?”修仙的与修科学的仙科疏途,向来连不到一起,众人忍不住先唏嘘一阵…   程薇薇再道,“白猫将我咬得死前的一瞬,我将它与我的肉身掉了包。后来,我成了白猫,他的灵魂被换在被咬死的鼠身上!后来,就不知它怎样了…”  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,总之,一只鼠,一只猫,不明不白,混乱到如斯地步,也算是够特别吧!   于是,程薇薇成功地迈入第二关,迎诗起武。也就是随性发挥原创诗,并将其用武功演绎得尽可能淋漓尽致!   其余九人依次上台,一个个乱发狂舞,长剑恢弘,恨不得左手与右手拼了,嘴上吟着那诗句亦是文采斐然,自不必说。   程薇薇在上台之前,四下摸了摸这个时代的底细,貌似乃不知有汉,无论魏晋什么的,与现下的状态差不多。那么,后汉时代诗歌,就可以归位己有啦!她自知武艺尚处弱势,只会一点三脚猫的跆拳道,与古代的大侠又如何相比…   “那么,我就以我自身为题材,边诗边武吧!”程薇薇一口气吟了无数首诗,卖着猫步,耍着跆拳道,诗里云:   《白猫楼》   故人西辞白猫楼,烟花三月下扬州。   孤帆远影碧空尽,惟见长江天际流   《江雪》   千山猫走绝,万径人踪灭。   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山雪。   《咏猫》   猫猫猫,曲项向天歌。   白毛浮绿水,猫爪拨清波。   ….   曹植在七步之后,也只做了一首诗。这边诗边武,一口气创作斐然,其他的长老且不提,掌门清心道长的脸都敬佩青了…   当她夺得魁首的那一刻,程薇薇总结出一个不幸的道理,想要摆脱学霸的阴魂,就那么难吗! 作者有话要说:  此文,作者他日会写长篇,初步的题目就叫,科学修仙记,这里小河才漏尖尖角^O^ ☆、西天取经不容易   “悟空,为何迟迟拿不到通关文碟,如此耽搁,何时方能取得真经?”   “师父,弟子也不愿耽搁,只是这女儿国敌众我寡,又不好平白伤了她们的性命。国王挡在前面,后方又层层把守,冲出重围,委实并非易事!”   “悟空,为师教诲你多读兵书,你竟一点长进也没有?”   “师父之意是…擒贼擒王?你让弟子去擒了那女王?”   “还是为师亲自出马吧!”   未待孙悟空问个仔细,唐僧已纵马上前,行至女王近前,提起她的纤纤玉手,奋力拉于马上,继而揽入怀中。白马驰骋于夕阳之下,携着一僧一王,映射出一道痴缠的剪影,他俯首亲了上去...   师徒四人顺利拿到通关文碟,告别依依不舍的国王...   三个徒弟对师父的敬仰之情又爆涨了一个周天,尤其是孙悟空。他道,“原来师父的妙计是亲王…”   唐僧正色凛然,“不错,悟空,下一难的王,你来亲!” ☆、谁人知晓学霸难3      自打程薇薇拜入蜀山门下后,依然不改学霸本色,修行以雷一般的神速前行。她也想过控制,只是没控制住!短短五十年,她便由一只猫修得人形。   这在猫妖乃至猫仙界,都是亘古未有的奇谈!修仙对其他弟子而言,那是难以上青天。而之于程薇薇,漫漫仙途中,却总是修的游刃有余。余下许多空闲时间,只好做其他事打发。   例如,在五十年的猫生中,她顺便用爪子写了本书,横扫猫界各大排行榜,如何萌死你的铲使君!   日子就那样飘得死去活来,又短短五年,她修得知微境界。再从灰衣弟子飙升到白衣弟子,也只花了数十年。为给师兄弟留些颜面,她拼命放慢了步伐。   然那一日,她还是一时疏忽,修仙修得用力过猛,不小心修上了天。截止她上天为止,她的实际年龄已算不清楚,而从面皮上看,初初二十岁。   由于程薇薇乃新飞升上天的佼佼者,初入天庭,她便被分配了要职。   她跟随仙子一路到了一处府邸,日后她听命的地方!抬眼望去,蓝色的大门上挂着牌匾,硕大的几个字在几朵乌云下显得刺眼,扫把星君府…   天命所归,需要走霉运的人委实太多。扫把星君为免人类太过单调,便钻研了各类风格的霉运。根据分配到府内仙子各自的能力,赋予他们相应的职责。程薇薇在蜀山的学业已优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,星君早有耳闻。他毫不吝啬地赐予她为上层霉运仙子,专职负责天打雷劈…   不想,做了那么多年学霸,这头一单使命,她便出了差错。   “程小仙子,你给本君说说,这是怎么回事?让你扫把个人都扫把不好?”扫把星君大怒!   “星君息怒,我明明已经听命行事了!”程薇薇怯怯地答道!   “司命的簿子明明写着张员外为庆贺五十大寿,迎娶第六十房小妾,骑着高头大马,恰逢晴转乌云,而后糟五雷轰顶?可黑白无常等得花都谢了,他的魂呢?”   天上一日,地上一年。那是昨日的事,地上可不花儿也谢了呢?程薇薇反复思量,究竟哪里出了问题,“啊…劈错人了!”   “什么?”   “我将骑猪的张公子当做骑马的张员外劈了!”   一个扫把啪得扇了过来,程薇薇刚上天,就挨揍,好不丢人!“猪与马你如何分不清?”   从上面看,骑猪的与骑马的可不就差不多怎的,程薇薇委屈不已!“星君,哪里看得清?”   “还敢顶嘴?”她惹出这么大的乱子,改了凡人的命数,司命那里如何交代!扫把星君急得恨不得一扫把将她拍回人界!可事已至此,惩罚她也不是法子!他只得叹了叹道,“想不出法子,以后就别再吃饭了!”   星君,有你这么狠的吗?不吃饭,跟被雷劈了有什么区别!   程薇薇急得乱转,自己不是成功地将老鼠与猫的魂魄掉包了吗?既然劈错人了,将张公子的魂换到张员外的肉身上,不就行了?只是苦了张公子,好好的一个五十岁的傻公子,无形中多了六十个小妾,哎! ☆、谁人知晓学霸难4-番外   恶人谷喽啰: 谷主,恕小的直言。其他帮派的老大都在供奉财神,寿星!为何谷主您却在供奉扫把星与雷公   恶人谷谷主: 供奉扫把星,他才会赐本谷主霉运,引来雷公劈我!   恶人谷喽啰: 谷主,您不想活了不...,不要离开我们…   恶人谷谷主: 没用的东西,你懂什么雷公被我供奉,怎会当真劈死我   恶人谷喽啰: ...   恶人谷谷主: 有雷劈,显示我罪大恶极!劈不死,代表我武力高强!   恶人谷喽啰: 谷主…   恶人主谷主: 什么   恶人主喽啰: 谷主太高了,小的爱你!   恶人主谷主: 谁用你爱,滚出去!   恶人主喽啰: 是,这就滚! ☆、谁人知晓学霸难4   于程薇薇这个穿越而来的后现代人而言,天界是个特...特...那什么...的地方。以貌取仙也就算了,还以品取仙。   这不,又逢五百年一度的蟠桃盛宴,像扫把星君这种形貌酷似扫把的神仙是没资格赴宴的,而程薇薇这类没品街的小仙子就想也别想。   吃蟠桃者,宁有种乎?程薇薇很是不服,凭什么连个水果都吃不到?哪里比得上人界,连我们家躲在角落里的小强都是可以偷吃到水果的。   她得想想法子...实在不行,就投机取巧...   她躲在角落里,看着来来往往的神仙,正琢磨着计策。   偏巧广寒宫的嫦娥携着玉兔前来赴宴,她眉头一簇,计上心来。   幸好天界众仙不知她会灵魂调包,将仙术与科学结合,舍我其谁?一念至此,她对着兔子使出超光速之力...   此时,意想不到的偶然将她吓得一阵狂哆嗦,翩翩而来的那不是是玉帝吗天界老大。天啊,他老人家怎么出现了?莫不是...   若是被他得知我的所作所为,岂不是会被丢下诛仙台?   玉帝一本正经的向嫦娥只打了一半招呼,刹那间,场景突变...   玉帝本来笑眯眯的桃花眼蓦然变得迷离。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他蜷缩成一团,被嫦娥抱在怀里,一脸扑朔...   一旁,有一只兔子气急败坏,看到嫦娥抱着那样的东西,惊愕得直红了眼... 作者有话要说:  此文目前到这里,他日写长篇^O^ ☆、你更衣来我浇园   更衣的含义竟如此之多,看得人眼花缭乱,不若我们根据以下更衣的含义来翻译下古文吧!   更衣:   1. 换衣服。   2. 借指宫女。   3. 指换衣休息之处。   4. 指帝王陵寝的便殿。   5. 古时大小便的婉辞。   《论衡四讳》:“夫更衣之室,可谓臭矣;鲍鱼之肉,可谓腐矣.然而有甘之更衣之室,不以为忌;肴食腐鱼之肉,不以为讳.”   《论衡四讳》:有宫女的房间,便是很臭的;所以,在宫女的房间吃鲍鱼,简直迂腐。鲍鱼该在何处吃呢?当然是在茅厕中吃啦!相比茅厕中的物什,鲍鱼肉便显得很甜,你还忌讳什么呢?抓起起你眼皮子底下的佳肴,赶快拿到茅厕中食用吧。 ☆、扁鹊见蔡恒公   扁鹊看见蔡桓公,撒腿就跑。蔡桓从未见过扁鹊的跑资如此不优雅,秉着八卦使人进步的态度差人前去八卦。扁鹊答:想当初恒公的病尚在皮肤纹理之间,区区汤熨便可救治;后来,他不听劝告,导致病入肌肤,我不得不拿出家底里最珍贵的针灸,即便拿出家底令人心疼,那也是可以治好的;可他还是不为所动,再后来,他的病已到了肠胃,唯有火剂汤方能治好,要知道那得花多少银子。没想到啊,没想到,他竟火烧了眉头,也没着急,现下病在骨髓里,那可是司命上神管辖的事,我与司命又不熟,天庭也没打过交道,我想我快没法子了。”   又过五日,蔡桓公身体疼痛,派人寻扁鹊,扁鹊心道,“不救不救就不救,谁让你不听劝告...”   …...   那一日,眼看着恒公死掉,扁鹊转向前来勾魂的黑无常,义正言辞道,“想不想让自己的舌头再靓丽些扁鹊非但擅长与你二人划拳,在整容医术方面也有相当造诣,整一条,送一条。”   白无常道,“阁下之意,连我的舌头一并整了”   ...   是以,黑白无常拥有了愈发惊魂动魄的貌美长舌,扁鹊又一次成功地打发了他们,做到了起死回生...   ...…   原文如下   居十日,扁鹊望桓侯而还走。桓侯故使人问之,扁鹊曰:“疾在腠理,汤熨之所及也;在肌肤,针石之所及也;在肠胃,火齐之所及也;在骨髓,司命之所属,无奈何也。今在骨髓,臣是以无请也。”   居五日,桓侯体痛,使人索扁鹊,已逃秦矣。桓侯遂死。    ☆、一朝选在君王侧-公主太后番外   慈宁,陈国长公主,容颜绝美,擅诗词歌赋,登堂入室无一不精。唯有一点异能,被世人所惊呼,她自幼力大无比,却苦于无处撒气...   是以,直到其及笄之年,无人敢迎娶。但凡有胆大尝试相亲者,均在相见之后,不肖数日,逃之夭夭...   其实,公主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,她只是欢喜将人当做重物举高举高再举高,即便是陈国最精壮的武士,也终于被她举了一整日后,哭爹喊娘哭到声嘶力竭,他们浑身上下处处流着恐高汗...   而后,慈宁盛名远播,陈国男子不得不对她敬而远之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也无外如是...   那一年,她的父皇都被她举得不敢上龙椅,那一天,她的母后被她举成了严重的举高妄想症...   那一月,正值流火,慈宁被远送壁国和亲...   壁国太后乃大善之人,对其遭遇深感同情,她非但亲自在后宫相迎,并表示甘愿被她举高...   这一举,慈宁感到太后的分量不多不少恰到好处,而太后从未体会到真正的高处不胜寒竟是如此的荡漾...   从此,一人愿举,一人愿挨,成就了那一生一世一双高的不可告人传说...   然岁月弄人,那一刻,公主举着太后,太后在半空中思绪飞舞,飞舞到后来她还是因为兴奋过头离了人世...   ”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,若有来世,让我将你举得更高...”   那一年,清泪落了满地…   那一世,她是第一个踏上火星的宇航员,她是第一个比人类更智慧的机器人,她将她举到了火星之巅... ☆、九尾狐外传 1   月夜下,姜尚正在泉水中沐浴,看似年方二十容颜,胸膛被染上淡淡的银辉,绽现无以伦比的绝世风华,美得像一朵世外桃花,灼灼其华。   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,索性不曾有人在场,否则不知又是怎样一场倾国殃民的惨象?他仰头望着天上的繁星,似是松了一口气,“一百年了,终于被我打探到你的转世下落。妲己,你这只小狐狸,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?”   在见她之前,他努力洗去这一身疯癫浊气 。犹记得两百年前,总有一只难缠的狐狸。他食饭,她便抢他的饭。他练剑,她便向他丢树叶。他书写时,她会在他写过的字上面按上一排爪印。那是一只讨厌的狐狸,而他们从来都是冤家路窄,不是吗?   而到最后,她受了女娲娘娘之命,去摧毁成汤。而他亦听从元始天尊的安排,为大周打下江山。她说,“姜尚,待我完成女娲娘娘之命后,就可以休成仙狐了,你可欢喜?”   “不喜…”   他回答的那样斩钉截铁,妖始终是妖,修成仙,那是投机取巧,又如何值得欢喜?   天雷劈下的那一刻,她历劫失败,他的浮尘散了?听知情的人说,她就那样魂飞魄散时,他不知自己为何那样难过。   他的眼里已没有了大周天下。没了她,一帆风顺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?   他的功劳太大,仙界赐予他打神鞭。连神仙都听他指示,再也没有什么人敢那样张狂地打扰他的正事了。而他却从未感到,原来没人捣乱的日子,竟会如此无聊,无聊过后是撕心裂肺的痛,痛到不能自已,他便疯了…   直到女娲娘娘将她转世的消息告诉他,他才意识到现下已不该再疯下去了,是要找到她好好骂骂她了!既然要历劫,为何连个招呼都不打?他要告诉她他们有太多的仇怨,他不原谅她,永远都不,难道死了便能这样算了吗?   他的坐骑四不象守在一旁,将视线目不转睛地停在姜尚身上,虽不止一次偷看他洗澡了,怎还是心慌意乱,一如初见呢?他的背依旧是那般超凡脱俗,他的发丝如墨如画,他的身姿不染纤尘,看着看着,他竟看的有些痴了。   他被眼前的风景迷得越来越晕头转向,越来越神魂颠倒,有一股咸咸的液体就要止不住,从鼻中迸发。他一时控制不住,说出了人话,“你愿意娶我吗?”   泉水中的姜尚得知妲已在人世的消息,刚从疯癫缓过来没多久,炸闻求婚,以为自己又疯了,惊得咳了几声。即便那是错觉,但也颇为不自在。   他忙停下沐浴,将白衣穿戴整齐,路过四不象时,苦不堪言的蹙了蹙如画的眉目。明明自己是听错了,却慷慨低头拍了拍他,表示了无言安慰,随后飞身到了那处有她气息的村落…   然转世的妲己,哪有那般好寻?他搜遍了整个村落,恨不得挖地三尺,却没有找到她。他失望了,难道寻不到一个仇人也会心如死灰,如失了魂魄般心痛?他不知道,他只知道,自己真的好难过。他步步艰难地回到昆仑山…   不曾想,再次抬眼,屋舍前,一个熟悉的妖媚身影正焦急地等着他…   面前的女子拥有着雨后春笋,纯净无暇的风情,妖娆得无以复加,即便是他那样修了几百年的道心,也抵挡不住那样的诱惑吧!她见了他,委屈地说道,“自七年前我化作四不象以来,你没少逼着我偷看你洗澡,哪有你这样的神仙阿?真是气死人了!”   是那只死狐狸没错,他叹了口气,唇角勾出一抹奇怪的弧度,“你这般妖性不改,要我如何罚你?”   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   青丘之山,有兽焉,其状如狐而九尾,太平则现,而为瑞----山海经。 ☆、九尾狐外传2   是那只死狐狸没错,他叹了口气,唇角勾出一抹奇怪的弧度,“你这般狐性不改,要我如何罚你?”   那样的话语她不知等了有多久,或许只有幻境中才会出现吧!他总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,她想了各种办法吸引他的注意,而那一张臭脸依旧记忆犹新,哪怕是被他罚也是奢望不得的。   而当她真亲耳听到他要罚她,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惊奇,“啊,姜尚,你要如何罚我,太好了,你罚吧!”   姜尚看向她的目光,蓦然深邃了起来,“都说了是罚,她也要这般开心?”他似是悲伤,似是愤怒,又似是前所未有的迷惘,“明日我就要成亲了,不若就罚你作新娘吧?”   “什么,姜尚,你要娶我?这跳跃地太猛烈了吧?我们可是冤家呢?况且…你不怕你师父…?你娶了一只狐狸,虽然那是上辈子的事了,可你是仙人啊,不要门当户才是吗?”   “妲己,不要再说了,你不肯领罚是不是?”   “不肯…”她颇有些没底气,然转念又一想,他究竟凭什么罚她!可她还是盼着他会继续与她斗下去!哪有那么快就结束战斗的!   他转过身去,随即提起了一壶酒,边走边往喉咙里倒,“你不肯被罚做新娘,那就罚你替我布置现场吧,总之我明日要娶亲。你既不愿,那便娶别人了!”   “干嘛非娶不可?”“是那个马春花吗?”“还是你的师妹?” “喂…姜尚…”   妲己本想向前跟过去,而他却只留给她一个无比芳华而又决绝的背影,就那样摇摇晃晃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。他果然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臭道士,了不起啊!   走就走,谁不会走呢?布置就布置,明日非搅死你不可!她回到四不象的屋子,夜不成眠!她有太多的疑问!一个臭道士竟突然成亲了?   …   新娘子很美,虽看不见红盖头下面的样子,众人却已被她的气势压倒,周围的宾客投去了艳羡的目光。连昔日一再教导他一心修道,反对他成亲的元始天尊,都露出满心欢喜的姿态。妲己见到那一抹婀娜身姿,竟头一遭自叹不如。或许只有这么美丽的女子,才配得上那个心比天高的他吧!   眼看着大婚一步一步走下去,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冤家。他就要执着别人的手,他真的要娶亲了!她为何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,她是一只…哪怕是死…也不肯失去尊严的狐狸精阿?此时,为何想丢去一切去求他,不要娶别人?   直到礼毕,姜尚与那个女子要抛下众人走入屋内,妲己的脸色已不知不觉地惨白,再也控制不住冲动,泪湖了满面,“姜尚…”   宾客不约而同地愕然抬头,一个个惊讶非常。姜尚亦回头望着妲己,脸上泛起匪夷所思的光芒。尚未等他开口,妲己已扑将过去,紧紧从后背抱住他…   她心如刀绞,心中感慨万千,“漫漫余生,我竟看不到他受折磨,我竟没有机会报复他,因为我就要离开了!”   时间仿佛静了下来,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开口说道,“姜尚,该布置的都布置了,我要走了,你多保重”。   继而她转过身,步履维艰地走出房间…   “妲己….”他想要叫住她,而她却仿佛没有听见,依旧消失在那个宾客云集的厅堂…   没走几步,总觉得忘了什么,虽不该再理会他的死活,但至少要看看他娶了谁,那个马春花,还有他的师妹,都不似那般婀娜,还有谁有如此美丽的身形?能勾引到那个比石头还石头的臭道士?难道是元始天尊亲自出马?   不对,不对,元始天尊不就坐在宾客中吗,况且他也没那么妖娆阿?   一念至此,她抹了抹脸上的泪花,不顾形形色色的眼光,冲入重围,直奔内室,径直杀入了帷帐…   她正待探个究竟,却被什么人一把抱住,一张惊心动魄的面庞随后近在咫尺,如此魅惑,勾魂摄魄,她摸不着头脑,只被吓得灵魂出窍。   尚在惊魂未定间,却被更加摄魄的声音吓得又是一个机灵,“我的娘子,终于登场了。”   “啊…..姜尚,你不是…那个女子呢?”   “你装了那么久的四不像,四不像也扮一会儿你,有何不可?”   “啊….那他现在人呢?”   “为了你,直立行走了一整日,腰痛的受不住,现恢复原形,休息腰去了?”   “….这….让我整理整理….,头绪颇有些乱,那我…就已是你的娘子了吗?姜尚,还来得及…”   “来不及了…”   “啊…,既然如此,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…只是姜尚,你娶一只狐狸真的合适吗,我又没怎么成过亲?成亲究竟是什么东西啊?”   “我哪里知道?”姜尚无语,“好像跟谁成过似的!”   “要不然让本狐狸先看看你的….那个…背,虽偷望了七年,但隔得还是颇远,尚未看清明细…”   “咳咳咳,….好”    ☆、南华仙山1   我有一个厉害到没天理的师父,她的名声有如风声般鹤唳。传说她能以一眼之力,另妖魔闻风丧胆。   于她而言,斩杀妖魔,无需如其他仙人那样拼死拼活,只需瞪敌方一眼,胆小的便已被吓得一命呜呼,胆大的亦被暗示得生不如死。没错,她就是这么厉害,厉害到没天理的地步。   我本是蜀山掌门之独子,有天下数二数三的修仙界扛把子爹娘罩着,自小深受错爱,又从来过着不学无术,却可以欺负人欺负得理所应当的生活。   爹娘苦苦盼我修仙,而所请来的师父,无不被我欺负得哭着跑掉了。即便心如铁打的铁山派门主,故作强大了半月后,也终归被我伤害到决意此生再不收徒。   十八岁那年,爹娘见我已到年迈的修仙年龄,再不尽早打算,难不成要眼见着我如凡人那番生老病死?   他们费尽心思,又为我找了个师父,那便是传说中的她。他们破釜沉舟,狠心将我送至南华仙山她的门下。而我不以为是,身在异乡又如何,用不了多久,我便将她欺负死,然后取而代之。让小瞧我的爹娘知难而退,从今往后,休要为我寻什么师父!这六界中,没人配得上来教我!   后来,当我发现无论如何也欺负不死她,而反被她快欺负得死掉时,我才意识到她真的有传说中那样厉害。   欺负不过,那便换我跑掉吧,我如是想着。然不学无术之人向来欢喜明日复明日!   不曾想,光阴竟飘逝得如此张牙舞爪,不觉间,我已随师父修行了五年有余。   她闲来无事,便看我不顺眼,一不顺眼便要惨烈地罚我。她最常罚得便是另我去刷茅房。起晚了要罚,练功偷懒要罚,言语不当要罚,吃撑了要罚,话多了要罚,衣服脏了要罚。这些不是重点,作为一只厉害到不行的师父,师法严明倒也情有可原。然让我容忍不能的是,倘我神情稍有些许不肃穆,她也要罚。   似我这般热爱嬉皮笑脸的人,可想而知,这五年间,我被罚得有多惨不忍闻。是以,我堂堂蜀山掌门之子,大多时日均在茅房中被罚,美其名曰,茅间历练。而个中心酸,自不必说!   即便被欺负至此,我却不知为何,事到如今还拖沓着尚未逃走?若搁在从前,无论我做什么,他人皆会看在我爹娘的薄面上,对我礼让八分。   就好比我的前师父铁山派掌门陈非常,六界谁人不知他乃一只修行万年的仙。他法力高强,却来历不明。   在群仙宴上,一时疏于防范,不慎被我用照妖镜照回原形。原来他是一只老狐狸!漏了狐狸尾巴又怎样,那又并非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。他除了中途感慨离席,回家继续慷慨去了,也没多加计较。而师父就不同了,我不就是试图摘下她的面具,看看她究竟长得有多吓人,竟能瞪死妖魔!她就那般容不得我,睚眦必报!   那一日,趁她酒醉,我唤了几声师父,她仿若未闻。我当她真的熟睡不醒,便一时好奇。左右我胆大,自负没有哪个人能瞪死亦或是丑死我。   我很想知道师父带着那样一个破锣嗓子,背后会包着怎样一副惊世骇俗的面容?然我将将掀起面具一角,还未继续下手,却冷不防被她一掌拍飞到墙角。见我鼻血霎时流了满面,她丝毫不懂怜帅惜玉,随之而来的,对我又是一顿狠揍。我被她揍便揍了,而士可揍,不可辱。   师父望着男儿有泪不轻弹,彼时彼刻却险些泪崩的我,厉声道,“你不就是想看看为师什么样子么?什么样子就有那么重要?为师说过多少次,一切色相皆空相,而你偏偏参不通透。既然如此,为师便让你参透为止。” ☆、南华仙山2   后来,她在我脸上画了三只苍蝇,两只老鼠,一只臭虫,还有数条蚯蚓,让我自己恶心自己。不得不佩服,她仙法那般超群,画画的技艺却令人心寒。   当我日日对着面庞上那些幅画时,愈发深深得体会到,堂堂仙尊画的是什么破玩意!   师父的教诲记忆犹新,“沅儿,为师命你每日对着镜子反省,直到你认清色相的真谛。当你自认为糊了面的你与洁了面的你并无分别,美与丑都如出一辙时,方可洗面。”   那些时日,我每日反省的并非色相与空相,而是我爹娘的面子竟那样大,连这样的师父也搬得动。哎,可怜了南华的其他弟子,见了满面画图的我,纵使忍俊不禁,却要憋得死去活来。没错,师父非但不准我不肃穆,其他弟子也不许轻易笑之!   我暗自立志,我齐沅还不逃走了。从今往后,我要跟着你这个披着仙皮的魔好好修炼。直到有一日,我强过你,我要当着六界的面,撕下你的面具。我倒要用照妖镜照照你是何方妖孽?我要点中你的笑穴,也逼着你不许笑,憋得你四肢百骸俱裂!   然那些欺负只是冰山一角,师父欺负我的手段又何止于此。我是个遇强则强的人,我甚至有时候自己也好奇我为何如此坚强?   事实证明,我虽非天赋异禀,但在如此的非人欺负下,没有谁不会被激发出死而后生的意志。我终于在五年后的今日,修得了仙身。修为虽尚不及她,然这不代表,我还暗算不过她!  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如何暗算师父。我想暗算她的首要计划便是,撕下她的伪装。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暗算得出神入化?   终有一日,老天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。我打听到,昆仑大师酿得几坛旷世奇酒,那陈酿只需饮上一口,便会醉到四肢无力,甚至不省人事。而师父那妖婆法力高强,不知要饮多少才够?   机会是留给伺机暗算的人,恰逢师父命我人间历练。其间,我立下大逆不道的决心,偷偷回到蜀山。我从爹爹那里偷了他全数的私房银子,还有娘亲为我娶亲预备的金库,而后又跑到昆仑大师那里,一口气买下整整一坛千年陈酿。   待我匆匆赶回南华仙山,我又一筹莫展起来。该如何寻得借口另师父那老妖婆喝下这陈酿?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,却有一个爆炸性的奇遇摆到我面前。   想骗师父饮酒,是万万没有半点机会的,那便去厨房将她贪吃的烧酒鸡翅做做手脚。   我未与师父请安,便偷偷向厨房潜去。刚要迈进,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,在里面偷啃鸡翅。那形容真真是享受至极,她啃得怎叫一个不亦乐乎。不肖片刻功夫,□□只鸡翅便已被狼吞虎咽掉,真真是不忍直视!   那臭丫头发丝勾勒如墨画却沾着黄油,她目光灿若星辰却难隐贼眉鼠眼。她身姿亭亭玉立,衣着又乱七八糟,搭配起来泛呈出颇不和谐的景象。   她左侧的面庞洁白得美绝人寰,右侧的小脸尤挂着脏兮兮的鸡皮,哪来的如此不搭调的小贼?她竟偷吃了师父大人的鸡翅?师父有朝一日是留给我欺负的?什么人竟敢先我一步欺负到她老人家头上?   她觊觎师父的鸡翅是小,毁了我对鸡翅做手脚的筹划是大。我一时气急,不顾一切地冲进去,上前一把逮住她的袖子,怒道,“你…你…你…究竟何人?竟放肆至此?来我南华仙山厨房撒野做甚?”   她见了我,先是一惊。随后,挣开我的手臂,深吸一口气,镇定道,“你…莫不会就是师兄吧?”   “师兄,什么师兄兄师的?”我拧眉,对此称呼不慎满意!   “难道师父没跟你说,她又收了一个弟子,便是我!”   “啊…?“    ☆、南华仙山3   我惊呼过后,一时语塞,有我这个徒弟,师父还嫌不够欺负的?那么多年,她都未想着收徒。竟趁我历练,实则筹备暗算她之际,又偷鸡摸狗的收了一个徒弟。好你个老妖婆,真有你的?   我转念又一想,她收她的徒,总有一日我会灭了她还有她的新徒弟!如今,生哪门子气?   既然暂时欺负不过她,欺负欺负师妹也不错。我稳了稳心神道,“既然是师妹,那便…”而话到一半,我又莫名不淡定了,“既然是师妹,也不能偷师父的鸡翅!我这便去告诉师父…”说罢,我转身欲走!   师妹虽初出茅庐,却也力气生猛得紧,她一把拽住我的后襟,急声道,“喂….师兄…你…咱们打个商量。”   “你要如何商量?”   “我并非偷吃,而是光明正大的吃,师父她知道的!”   “胡说,哪有在厨房光明正大偷吃的?而且还吃的…吃的那般狼狈?”   “你…我…就是没得商量了?”   我顿了顿,本着好师兄不与坏师妹斗的心胸,道,“也不是没得商量,师父她最欢喜烧酒鸡翅了。你吃了她的鸡翅,她便没有了鸡翅,这是何等的不肖?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少吃了那八九只鸡翅。你夺她所爱,大逆不道,这笔账如何一笔勾销。”   “没想到你还是蛮孝顺的!”师妹竟出人意料面上一红,“那你要我如何做才能弥补不肖?”   我抬手,递出陈酿,“这是我为她老人家买的烧酒,本想着亲自下厨,给她做鸡翅的。既然她先前的鸡翅被你偷吃掉,那这个孝敬的机会便让与你吧!”   师妹接过酒,并未答话。见她面色微僵,似在思索着什么,我叹道,“你莫不是连为师父下厨也不愿?如此,又如何配得上做徒弟?“   “我愿意做,然我并不晓得鸡翅如何烧。所以…所以适才反复品尝,是要参透其间奥秘。”   我朝他近了几分,蔑视道,“还真是个没用的师妹?”   “你才没用呢?”她气急败坏,举起爪子,就要以下犯上地揍我!   除了师父,这世上还不曾有人敢动我半根毫毛。我一把握住她跃跃欲试的爪子!她颇不服气,哪里肯放弃,似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,然对上我那以孝敬师父为己任的大义目光,又生生退却了下去。   我柔了柔声色道,“你既不会做,那我来做便是。你且先下去吧,记得日后对我感恩戴德!”   师妹那厮“哦…”了一声,连句谢谢师兄都没有,见好就收,一溜烟跑掉了,我深深一叹,真是个大恩不言谢的家伙。   本来想着暗算完师父,便离师出走的。哎,没想到又徒生变故!我将那花了重金买来的烧酒取出,复而又重新备了几只鸡翅。折腾下来,几个时辰又悄然而逝。早早赶回南华仙山,本是为师父准备朝食的,如今已至黄昏。这期间,也未见人来厨房取食物,也不知师父吃了其他什么?   我边走边掂量,不知我的暗算大计会进展如何?师父是否会识破?师妹那厮又是何方神圣?我心中万味杂陈,事到如今,一不做,二不休。死就死吧,拼了拼了…   我端着鸡翅,战战兢兢地向师父的寝殿踱去…   “师父,这是弟子为您亲自下厨烧的鸡翅,还请师父慢用!”   她很是受用的接过美食,声音亦如以往那般沙哑,却少了几分冷酷。“沅儿历练回来辛苦得紧,快些回去休息吧,鸡翅放在这里就好!”   她见了我,丝毫不诉诉离别之苦,我颇有些不甘!然好在一切按部就班,饶是师父那般强大的仙尊,在香气四溢的鸡翅面前,也是毫无抵抗力的。   我仍有些放心不下 ,很想亲眼目睹她是如何一口一口醉倒在鸡翅的鸡皮裙下的。而另一方面,我平生第一次下厨,即便是鸿门之厨,并不知情的她,好歹额该夸夸我不是?她就那样轻描淡写的,也不晓得什么叫受之有愧?想想又颇为来气!   哎,老妖婆就是老妖婆,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,就别怪本公子大逆不道了!我领了师命,退了出去,偷偷躲在门外不远处,数着时刻!   别看她貌似冷静,然不会出我所料。用不了多久,她便要将鸡翅尽数狼吞虎咽掉!   就凭她那面具下面漏出的些许目光,虽隐藏得好似深藏不露,但做了她五年的徒弟,我早已练就到,哪怕她一眨眼,我便参透她肚子里装着几只馋虫!   我端详出她对鸡翅执念已深,心下庆幸,真真是君子报仇,五年不晚,我终于等到今日了。师父,您就等着我算计你啊!   半个时辰后,我依着计划,转回师父的寝殿,但见门窗紧闭,室内悄然得不见一点声响。我虽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可以逆袭得手,但被她欺负久了,难免有些心虚。   我忐忑敲门道,“师父,弟子可以进来吗”   伴着愈敲愈大的抠门声,室内依旧悄然无声,想必她已醉倒。我胆量随之放大,一把将门推开。本以为她此刻正不省人事,却不曾想她果然法力非凡,食下浓厚的纯酿腌制鸡翅,尚有气息安在。   入目处,师父正斜躺在踏上,脸上依旧待着面具,漏出的目光,却是从未有过的复杂,是惊悸,失望、还是我无法理解的害怕?害怕?难道像她那样,能瞪死妖魔的人也会害怕?   我堂而皇之一笑,笑得夸张放肆,笑得不怀好意,五年了,她连笑都不让我笑,不带她这么欺负人的。这一次,我便在她面前嬉皮笑脸个够!她无所不及的欺负我,最可气的是,不经我允许,竟敢给我弄个所谓的师妹?她欺负我还不算,还要戏弄我不成?好在现下风水转到我这一侧了!   “师父,鸡翅可还好吃?”我提起剩下半壶酒,眯着花见花开的桃花眼,向她慢慢逼近!师父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我,也从未被人趁火打劫过。或许是在自家的地盘,她万万没想到有人吃里扒里吧!   她似真的被吓到了,吓得声色已变了调,那威风凛凛的沙哑之音不复,变得有气无力、柔柔稚嫩,甚至嘤嘤呜呜!“沅儿,你若再敢近一步,休怪为师罚你?”   “罚我,真好笑,师父此刻还罚得动吗?”   “你要怎样?”她的瞳仁放得老大,那双曾经瞪死过妖魔的双目变得慌乱非常!   “我要你陪我喝酒,然后…”我凑近她的耳侧,一手肆无忌惮地缕出她藏在面具后的发丝,轻狂把玩,“让你随我摆布!”   “你…你…你…大逆不道,为师也是你这小儿敢摆布的?”听她颤抖的声音,此时的我不是得意,而是颇为于心不忍。毕竟她除了欺负我,也没其他我啊?   而筹划了这么久,连爹爹的私房钱以及我娶亲的银子都花在她身上了,又岂能白费?我提起酒壶,仰头倒在嘴里,却并不服下。我大逆不道地俯下身,大逆不道地吻在师父的唇上,将酒出其不备度在她的口里。她面具的温度蓦然惊起,俨然下方的面皮已被我难以想象的举动吓得红到沸腾。   我如是逼她喝酒,想想还是她占了便宜!智谋与英俊并存的我,竟然将初次的不择手段献给了老妖婆师父!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她红个什么劲?该红的是我才是?   一念至此,我举手摸摸我的面皮,是否也该红着面回敬一番?趁我放松之际,她欲用虚弱的法力将我震飞,然她伸出的那只手却娇小无力得紧!   见她要反抗,我放弃对面皮的探究,忙紧紧抱住她,对着她的耳侧斥责到,“一日为师,终身为师。师父就只能是师父,不要以为我纵容你,你便可以今日做师父,明日做师妹!”   她被我的言语连番惊吓,此刻已吓得双臂震颤,而后目光千般纠结,万般变化,“你竟然…什么都知道?不肖徒,快放开为师?你是如何得知为师…”   原来如此厉害的师父,在情急之下,竟也能忘了如何将声色伪装得沙哑而威风。   我得意道,“除了你,还有什么人能将鸡翅吃到满口流油的地步?除了你,又有谁能够将衣服搭配得如此色相皆空相?除了你,又有谁会傻到自以为带上面具,便能在机智如本公子者面前,掩盖住可笑的幼稚?”“爹娘请来的那些师父,哪个不是法力高强?除了你,又有谁能让本公子心甘情愿被欺负这么久?”   她被我一连串的言语打击得面具越来越热,“你…你…你…既如此有本事,无所不知,无所不能。我栽到你的手上,也无话可说,那便杀了我吧。”   我着实不忍她的小脸被面具下的温度烫伤,狠下心将欺负进行到底,我继续趁火打劫,拆下她的面具丢在一旁。知她此刻不愿面对我,我并不去看她,只是将她抱得愈发紧了些,“杀了师父?不行!杀了你,我又…欺负谁去?你欺负了我那么久,如何说算就算!”   “你既不杀我,又不速速放开,大逆不道至此,就不怕我酒醒后,再欺负回去?你…你…你…竟敢抱着为师不放?放手..…”   “师父,从我见到你这只披着仙皮的魔的第一眼,便决议此生不再放手!当我发现世间竟有人能如我这般会欺负人时,你不知道我有多相逢恨晚。永生永世,我都不会放手了。师父,你死心塌地跟着我吧!”   “为师…我……已经一千岁了,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,竟敢…你…你…你的,我…我…我的?为师一千岁了,是一千岁了!”   “怪就怪你修得仙身过早,顶着这副面皮,谁人相信十六七岁便会修得仙身?你一千岁又怎样,谁会信服你这样的小丫头?难怪南华仙尊会整日待着面具!”   “都说了色相是空相,你竟还敢笑我!你究竟放不…放不放手,再不放,等为师法力恢复了,非欺负死你不可!”   “若我放了,难道师父便不欺负我了?”   “呃…”   “那便趁你欺负死我之前,我先抱死你算了!“   “混蛋!”她有心吼我,却没了底气!   我再次肆无忌惮地抚摸她的小脑袋,轻笑道,“你的徒儿本来就是混蛋,师父为何才晓得?”   “呜呜呜…”   “师父,乖…”   “哼…”   “为师法力就要恢复了,现在不逃吗?”   “不逃…”   “混蛋…”   ......   “师父,话说你已被徒儿抱了好久,也早该恢复法力了吧!”   “哼!”    ☆、年年岁岁花相似1   相传魔王因走火入魔,正在闭关养伤。此时,魔界群龙无首,正是天界一举进攻,歼灭魔族的大好机会。天帝接连收到请战奏折,他静默的脸上一如既往分不清喜怒哀乐,半点表情都没有,看起来毫不在意。难道他亦如他父君那般姑息养奸?   尤记得五百年前,仙魔大战所造成的血腥场面,至今令人毛骨悚然!若不是当时的天帝曾一度低估魔王的实力,错过了杀他的最佳时机,也不至于后来付出那般惨痛代价。战到最后,他不得不与魔王同归于尽,才使得魔界最终战败,换来这些年看似平静的日子!   而今,新帝初登记不久,半分不作为,天界实力停滞不前。而魔界却在英武君主的带领下,又有兴起之势!怎不令人担忧?众仙生怕哪一日魔界反攻,生灵涂炭再次重演,一个个急得团团转,却束手无策…   魔王莘梓在山顶小屋内打坐,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,哪怕是蚊子也不可放进来!   是日,她独自运功疗伤,气息运转到七八个周天时,却受了阻障。真气不受控制地四处胡乱流串。她忙用内力试行压下,而胸口却憋闷不已,直至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。随后,她只觉得口渴难耐,四肢百骸几乎要灼烧起来。“水…哪里有水…”她不停地呼唤着水!   魔火攻心,莘梓在地上打滚,几近奄奄一息,火势在她体内越烧越烈,甚至将要把她整个人点燃。眼下最需要冰冷的水去熄灭她的温度,却无处可寻。没有她的命令,不会有任何魔兵在附近,而远水解不了近渴!   没想到,算来算去,日日提防仙界乘人之危,最终还要葬送在自己手里!此时此刻,不会有人听得到她的命令,哪怕是蚊子都统统被她赶到山下。再强大的魔王在酷热的灼烧下,也挣扎不过,她已看不清东西,眼前混沌一片。朦胧中,那个场景再次在眼前浮现。   那一日,爹爹与天帝同归于尽。随后,三界联合起来,魔兵被杀得溃不成军!她在叔父的护卫下,牵着年幼弟弟的手,没日没夜地拼命逃跑。而埋伏无时无刻不在,这个世界除了魔,所有的人都要杀他们。   他们已无处可逃,哪怕是世界的尽头,也无法安身。是日,她索性带着弟弟不愿再跑了,与叔父争论起来。“为何不与仙界讲和?我不想跑了,大不了被杀死!”   弟弟在一旁又急又怕,失声哭个不停,偏巧引起仙人的注意。正当他们猝不及防之际,她的弟弟就那样小腿生生挨了一箭,倒了下去。仙人随后追上前来,欲赶尽杀绝!   莘梓大骇,背起晕过去的弟弟,不顾血水躺了满身,再次向前跑。留下叔父与仙人打斗,不知后来如何。她只知道,当她带着他躲进破庙时,叔父便已追了上来。   “叔父,你救救他…”她哭得泪如雨下,“都是我,要不是我耽搁,不肯逃走…”   她泣不成声,忏悔得恨不得替弟弟受罪!   “叔父,救救我,侄儿的腿好痛!”弟弟亦扯着他的裤脚,哀声恳求!   他没有理会他们的哀求,只是递给她一柄剑,冷声道,“杀了他…” ☆、年年岁岁花相似2   “啊…?”姐弟俩皆是惊慌失色,不可置信地望着他,拼命恳求道,“叔父,不可,你是不是吓唬侄儿?”   “叔父,你平日里最疼侄儿的,你不要吓我,啊…现在真的好痛,你看看这腿好红,好怕!”姐弟俩哭得声嘶力竭…   莘梓眼巴巴地望着叔父,见他面色煞白,形容异常狰狞。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,跪爬到他面前,继续哭到,“叔父,是我的错,不关弟弟的事,你…救救他。”   未待她说完,一把剑就那样刺入他的胸口,鲜血登时溅了她满身。   眼见着本就鲜红的弟弟倒在愈发可怖的红色血泊之中,她亦喷出一口鲜血,那血水混在一处,她崩溃欲绝,眼底已分不清血是他的还是她的,“啊….叔父,你….你好狠,你…怎么能….怎么能…!”  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,只记得一记巴掌狠狠地扇了过来,将她扇得昏昏沉沉,仿佛适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,“你记得,对任何人都不得心软,我们天生是魔,是六界眼中十恶不赦的罪人,即便你什么都不做,别人也要杀你。而你若是弱者,别人更要杀你。所以,向他这个样子,已然成了废物,早晚被人杀掉!如果你不亲手杀了他,就要愈发痛苦地看着他受尽折磨。从现在起,你要学会去杀敌人,杀无用的人。如果你做不到,那么叔叔不忍你受辱,就杀了你!”   杀之一字比那刺在弟弟身上的剑还要残忍,直剜入她的五脏!她惊恐的冷汗混在了酸楚的泪水之中,痛得腐心蚀骨,让她几乎烧了起来。原来烈火烧身,也不过如是…   不知何时,火势渐渐小了,本来已经滚烫到没有知觉的四肢竟有些凉意。她微微睁开眼,紧抿唇角,抬眼处,是一个魔兵,他星眸璀璨,面庞温润如玉,“魔王,你醒了!”   她摸了摸涨得发晕的头,正敷着冰帕,而自己躺在一块奇异的石头上,周身上下冒着冷气。她怔怔地望着那人片刻,而后奋力爬起,将冰块击得粉碎,“谁让你上来的,小小魔兵竟然为命不遵!本王说过,上山者死。”   忍着虚弱不堪,她催动法力,不容分说地攻向小魔兵。他被那魔气顷刻间击出丈外,重重地摔在地上!她欲再次发力,却颇有些急火攻心复燃之感!她的手无力地落下,捂住胸口道,“本王先饶你活命几日,过几日再杀你。现在,给我滚!”   小魔兵见势,被魔王吓得忙闪避而去,不肖片刻,已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。   好在还活着,她不能就那样死了。魔界上万之士的血海深仇,还指望着她。他们等着她杀了那些追杀他们的人!他们也等着她守护着他们的生命!   她凝了凝神,试着稳定心绪,重新调节气息。这几日,已然快烧废的身体似是有了复苏的转机,走火入魔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!那还是要提防有人上山,好在上次那个小魔兵倒也无甚威胁,索性便当真放过他!倘或再有人闯入,无论是何缘由,定要格杀勿论!另外要吩咐下去,加强戒备才是!她唤来魔界特有的魔鸽,携着王命疾飞而去!   半月之内,山上再无动静,她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九成。此时,即便有天界的人来,也无法耐她何了吧!她微微宽了宽绷紧的心弦,推开房门,柔和的微风披泻而来,带着一股清甜的空气,浸入她的口鼻。魔界或许几百年未曾有如此晴好的天象,或者是她从未在意。   她忍不住向前踱了几步,清风拂面,竟是阵阵微凉。此刻,一根绳子吊着一个食盒渐渐落了下来。她抬头向上望,一人正坐在硕大的纸鹤之上,垂下清澈如水的目光,笑道,“魔王数月不曾进食,这些食材会助你身体大好,所以属下斗胆…”   莘梓见了来人,又是上次那个魔兵,大怒,“你是什么东西,竟敢再回到山上?本王未曾下山杀了你,你竟亲自回来送死,就别怪我提前送你见阎王。”   她不待他说完,一股巨大的魔气从她掌心发出,不似前番那般无力。 ☆、年年岁岁花相似3   小魔兵尚未回过神,他已随着纸鹤一同被扇到了云深不知处的地方!莘梓不知他此刻是否被扇死了,总之已不见了踪影。   奇怪的是,食盒还在,竟未随着那人一同消失?她忍不住好奇地将它打开,内中有几粒丹药,与昙花酥。她轻轻一闻,虽不知他哪里弄来的,以她对百草的熟悉,倒也明白这些东西确实对身体大有裨益!   无论如何,她要早早恢复魔力要紧,仙界恐怕不日就会攻来,不能有太多的时间再去消耗!莘梓服下丹药与糕点,而后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。直到次日清晨,她才睁开眼。此时,只觉得如同生了新肢!“这小子的东西还真管用,可惜即便如此,他还是要死!”她情不自禁,微微一声暗叹!   莘梓施展了几番功力,再次将气息调整,魔力源源不断地任由她运转,她是彻底恢复了呢!既然如此,那便下山整顿魔军,随时应战!   与长老们布置好作战阵图,并商议妥当如何将攻来的仙兵一举剿灭的策略后,她方才回到寝宫。自从走火入魔后,她从未未曾放下心来。   此刻,她疏了一口气,乏力的时候总想品一品小时候父王曾带给她的茶叶。那茶叶人界才有。不过,派一个腿脚快的魔兵速速取来,最多只需两日,倒也并非难事!   莘梓将命令传达下去,又将阵图修正了几番,方草草睡去。窗外晨光怡然,又是一个大好天气,而她心中的阴霾,却从未散过。她一如以往般忧心,欲再去找长老商议将阵图做得精益求精。此时,有魔兵求见,“茶水已送到,魔王慢用!”   这才不肖一日?魔兵的腿脚怎生那般快?她眼中充满的戾气柔了一瞬,“将茶水放下吧!”   待魔兵走近,莘梓仔细一打量,又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,她大怒,“你竟还没死?”   “属下并未抗命,为何要死?”魔兵胆大包天地答道!   莘梓诧异抬头,天底下还没人敢跟她这样说话,她斥道,“违命上山两次,你就该死两次!”   魔兵以理据争,“第一次,是因为属下本就先魔王一步在山上,不想扰了您的清净,正要下山。第二次,是属下做了一个风筝,想试试看。谁知被吹得到处乱飞,不知去向!至于送给魔王之礼,本是留给自己补身子的。但偏巧路过您时,崇拜敬仰之情竟如涛涛洪水,就情不自禁地让了出去!属下当真不曾违命,还望魔王明见!”   莘梓颇有些气恼,而据他所言,的确罪不至死。更何况,若不是他,自己早已丢了性命。她叹了口气道,“这么说,本王还要谢你不成?”   他眯起眼,用醉人张扬的笑意还道,“属下不敢,孝敬魔王是应该的,令我荣幸不已。更何况…”他压低了声音,宛若耳语,“您是我倾慕之人!可我并无非分之想,只愿魔王饶命就好!”   莘梓冰冷的心头已凝不出什么感激亦或是涟漪,只木然道,“你如此善辩,本王现在无话可说,暂且饶你,不过不代表我下次不杀你!”   她端起茶,慢慢品入口中,那茶水莹润可口,清香沁人心脾,竟解了一身疲惫。   渐渐地,喝茶已成了她的习惯,喝人嘴短,她也不过多计较那小魔兵行为上的胡搅蛮缠,口上的轻慢调戏。而那小兵不是来送茶,就是变着花样送来各种吃食。末了,还不忘说上一句,“魔王喝好吃好,属下才会安好!”   她乃魔王,自然可以辨别,那些东西貌似无毒,便也不曾推拒!而他的轻浮言语,权当是空气。 ☆、年年岁岁花相似4   出乎意料的是,仙界迟迟不曾攻来。当弦紧绷到一定的时日,总会慢慢疏散。这一日,她喝过茶后,小魔兵正待退去,却被她一把揪住脖领。她咬住牙关,狠声斥道,“你到底是谁?每日前来献殷勤,究竟居心何在?”   话音未落,他突然反抓住她的手,力道不深不浅,“魔王,不管我是谁,你知道我并无恶意?也不曾有非分之想,难道单纯倾慕你,想对你好,还有错?”   莘梓的心有些抽颤,在她的世界里,除了提防的人、杀掉的人、报复的人,再无其他,“不能,不可能!不管你是谁,想要什么,趁我没杀你之前,最好收了居心!”   他柔了声色,却不失张狂,“我想要的…无非就是一个你!只是,那是在心里美好的愿望而已。”   世上任何的甜言蜜语,在她眼里,无非是一场肆虐的讥讽。早在数百年前,她曾经温热的心就已随着弟弟一起葬入冰海,剩下的这幅驱壳只是一个区分杀与被杀的利器,“要么消失,要么去死…”莘梓怒吼,又是生生一掌魔力,将他与门一同击飞得不见踪影…   那人消失后,她只觉得一滴温热的液体渐渐从脸颊流了下来,她下意识地去摸,早已望了那个叫泪的东西…   从那以后,那个送茶的小魔兵不再出现,他当真消失亦或是死了吧!死了?或许他没那么容易死吧!莘梓暗潮自己,几欲笑出声来!只是,从前还不觉得。现在喝惯了,没有茶的日子,竟是这般疲惫呢?早知如此,便晚些时日拍死他才是!   又过了几个月,仙界当真一点动静都没有。阵图已精益求精修改了不下千遍,她已经修得快要吐了。此时此刻,怕只有那茶水才能润一润那疲惫不堪的心肺。   他想到了那个每日前来打扰的小魔兵,虽说是假的魔兵,泡的茶倒是当真不错,可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人会采茶泡茶?何必去想他呢?   她正要传命下去,派其他人去寻些茶来,却见那个不知死活的小魔兵破门而入了。   他带着整整两大箱的茶叶,气喘吁吁道,“魔王陛下,左右这个门稍后也要被你拍碎,我替你省一把力啊。说来也巧,那一日,你将我拍飞得太远,刚好落到茶树上了。我想,那茶叶本是相当于魔王大人你发现的,若是我将它独吞,显然不合理,应该五五分才公平。”   见莘梓面色有那么一点波澜,他顿了顿道,“魔王,你先收下茶叶。再决定这一次将我拍去何处?要不,您提前知会一声,我自己遁去可好?”他欲转身逃去!   莘梓向来不喜欢被别人猜中什么,既然他说她要拍飞他,她便偏不拍飞他!“站住,既然回来送死了,就留下来吧,省的我想拍死你的时候,还寻你不得!”   他转过身,笑容颇有些肆意妄为,“其实,你还是舍不得我走的,是吗?”   莘梓又一次被激怒,掌心的魔力蓄起,“胡说!”   她目光一闪,尚未想清楚该给他怎样个死法,那小魔兵竟已意识到接下来发生什么,提前破门遁走了!   她收回已然一触即发的掌力,心道,“算了,既然拍不死他,就省省功力吧!”   此后,魔界的工匠越来越辛苦了,魔王的门窗每一日都要修缮,而且修得越来越贫乏。传闻那个摧毁门窗的始作俑者变本加厉地破坏魔王寝宫。她虽声称不日便要亲自结果了他,但效率委实低!至今为止,门窗依旧在破坏,而那魔兵却还活着!   那一日,亦如往常,他将门击得粉碎,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。“魔王,你究竟何时才能喜欢上我啊?”他放下话语,却发现后面的魔王迟迟没有动静。   他转头注视着她,目光写满了得意,“怎么,现在终于真的喜欢我了?不忍心杀我了?为何不出掌?我还等着被拍飞呢?”   她直觉想要再次出掌,却感到那样挣扎当真疲惫,倒不如换一种方式,反而轻松:“因为我不确定喜不喜欢你,也不知道忍不忍心。”   小魔兵注视着她,征楞了一瞬,而后猝不及防地冲上前来,将她紧紧拥入怀中。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惹得僵住。他音色几分魅惑,掷地有声,“那就试着不忍心看看!”   莘梓下意识地抗拒,却不知为何力不从心,甚至不由自主地有些迷离。她面色急得通红,语句也连不畅通,“我不杀你,不代表…你可以如此过分,放开我,不然,我真...的杀了你!”   小魔兵仿似豁了出去,破釜沉舟道,“这一次,我不躲,看看你会不会杀我!” ☆、年年岁岁花相似5   莘梓怒不可遏,“我再问一次,你放是不放!”   “不放,我考虑一下求你不要杀我…看看结果会如何?”   “你….”她还是试着将他推出去,而依旧毫无办法。她就这样被抱在他的怀里,挣扎了几番不得,她软了语气,“好吧,我不杀你,但你也不要逼我现在承认……还是放开我吧…以后…我考虑一下…!”   他脸上的轻浮蓦然消失,惊道,“考虑什么?”   她抬头望他,惨白了五百年的面庞此刻竟红润不消,向来强大的她此刻声音压得极低,“那我也考虑一下喜欢你的打算…所以,你现在...放开。再不放开,我当真杀了你!”她的心跳已让她失去所有的防线,曾经那杀与被杀的理念仿佛离得好远。   莘梓以为他还要继续死皮赖脸,心又有了种火急火燎的焦灼,她此刻竟出乎意料的有了种害怕的感觉。不曾想,那双紧抱这她的双臂慢慢松开,他没再说什么,转头走开。然行至门口,只见他蓦然折回,一手将莘梓的手腕握得死紧。她的唇瓣猛得被他生涩地咬破,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,有一滴血流了下来。她一片眩晕,为何她的初吻竟是这般痛苦?   也不知过了多久,正当她迷糊得以为他们要一直这样纠缠下去时,他却又突然地放开她,破门而出,瞬间消失了踪影…   莘梓夜不成寐,只觉得头痛得厉害,辗转反侧颠来倒去。她浑身无力,本不愿起身,却觉得外面异常光亮,朦胧中,似有厮杀之声。她不得已,还是奋力撑着软塔塔的四肢推开门,正待去看个究竟,却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魔兵匆匆前来,跪道,“启禀魔王,快随属下逃走吧,魔兵已几近全军覆没…”   “什么,你再说一次?”   “魔兵被捕得捕、抓得抓,天兵正杀向您的寝宫,再不逃就来不及了!”   莘梓一把推开魔兵,“我布置了几千次的阵图怎会有差错?我不信,在魔王面前信口开河,是想死吗?你信不信…我…”   她掌心凝聚正要抬手,却头重脚轻,眼花无力,只感到四周突然间陷入黑暗,再接下来是长长的浑然不觉。   莘梓再次睁开眼,那双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帘。他换去了魔衣,一身白衣甚为刺眼。莘梓面色一白,伸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脖领,事到如今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   她以为他可以放过她们。她以为,只要他们什么都不做,就不会有人追杀。她以为作为魔王,有一天真的会有未来。她以为,他有曾那么一点真心,“既然你机关算尽,何不直接杀了我?还让我醒过来,就是要让我知道自己被骗得有多惨,天帝?”   天帝一阵失神,“莘梓,既然你早知道我是谁?你也该知道,杀父之仇,六界安危不得不顾,我也是身不由己!”   莘梓松开抓住他的手臂,望着他笑道:“你救我就是为了盗取阵图,不费一兵一卒灭了魔界。我连茶里有毒都发现不了,已经栽得无话可说!只不过,你不要忘了,你还无法让我灰飞烟灭,等我死了,化成历鬼会回来找你的。”   天帝眸色深喑,低叹道,“莘梓,我…. 我不会让你死的!我是…真的喜欢你,像你喜欢我那样…喜欢!你不要这样…”   莘梓不答,只是不停地笑。他不知道,明明是笑声,却为何那般令人毛骨悚然?她笑了三天三夜,每一声笑都仿佛一把剑深深刺入他的骨髓,麻痛不堪。   他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笑,不知所措,直到她声音笑得渐渐沙哑,直到他眼中恐怖得布满血丝。   她脸色笑得惨白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,“你说我将自己用魔火攻心,再次烧死好不好?欠你的,都还给你!那么接下来,我便化成鬼,找你报仇了!”   她脸色渐渐失了血色,宛若凝成寒冰,慢慢冒出凉气。看着这样的她,他一阵说不出的眩晕,他将真气奋力度入她的体内,而那股气却被尽数排斥了出来。   直到莘梓几口鲜血接连喷出,她的最后一句言语有气无力,却坚定非常,“我要杀了你…”   她的手慢慢垂落,没有了声息。那句话她不知对他说了多少遍,他从不惧怕。而这一次,却仿佛将有万箭穿心一般可怖,力度之大,另他当场昏死过去…   “不要…杀我”,天帝只着一身里衣,将将躺下不久,便披头散发地跑了出去。他一把抓住守门天将,眼神颇有些涣散,“朕明明已经被杀死了,为何还活着?”   “陛下,那个魔女的尸首已被扔下诛仙台,魂魄早已灰飞烟灭,不会变成厉鬼再来找您了!”   “胡说,可刚刚她明明来过…向那边去了,我现在就去找她…求她不要杀我…”   “陛下…”   天帝疯了,每日不理朝政,整日胡言乱语。天界分成两派,闹得不可开交,老臣们认定他是唯一的正统,无论如何也要撑到他恢复清明为止。新臣门不满六界的主宰竟是个疯子,势必要拥立新帝!两派争执愈演愈烈,甚至有一触即发之势!   心病还须心药医,老臣们商议,另司医神君打开乾坤镜,让天帝亲眼目睹,她已灰飞烟灭的景象,或许他才能解了心结。乱用乾坤镜,触犯天规,事到如今,也只得放手一搏!   乾坤镜中,只见有一个僵硬的女子,神色惨白,被天兵抛下了诛仙台,她浑身上下渐渐起了火光。那个一度想要杀了他的女子,曾经那样骄傲,那样强大,却当真被烧得那般渺小,直到被磨砺得丝毫不剩,连最后的一点光晕也消失在诛仙台下。   “陛下,她真的灰飞烟灭了!如此,你该放心了,该清醒了!”众人期待他的反应!   “是啊,没错…朕清醒了…你们都下去吧!”他点头,依旧分不清喜怒哀乐!   五日后,天帝着了魔兵装扮,立于诛仙台上,眼中神色显得格外清明,“你躲在下面,还不忘日日上来找我,要杀了我!可我为何还活着?既如此,我下去找你,求你不要杀我,可好?”他唇角含笑,毫不留恋地跳了下去。   新臣们说,是老臣逼死了天帝,立新帝天命所归。老臣们不服,是以,天界大乱,引发烽烟再起,又一次生灵涂炭惹得六界乱成一片。   那时,他与她都已灰飞烟灭,没人知晓,在某年某月某日,那扼杀在萌芽中的绵绵试探。   “我考虑一下求你不要杀我…”。   “那我也考虑一下喜欢你的打算…” ☆、美食债1   昔日强大的魔界近来衰败得一蹶不振,原因不是仙魔大战,不是天罚,而是出于某些…理由。   两百年前,魔王纳了个叫金舌尖的王后。此后美得颇为过分,过分到比起那些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的货色,还要甩出她们几条街!   弱水三千,魔王眼里只有她一人。然身为王后,她虽不曾有什么兴风作浪的举动,魔界却因为她,渐渐揭不开锅了!她就是这样过分!   金舌尖本为食神之女,祖传得胃口出奇。而在她身上,胃口又进一步飞升。她食量亘古未有地惊天地泣鬼神。为了吃,她满六界地逛荡!有吃食的地方,就有她的存在。那一日,仙魔盛宴,她吃得欢天喜地。而恰好魔王也吃得很开心。酒逢吃己千杯少!就这样,他们一见钟情…   说来也怪,日子久了,魔界的各类瓜果蔬菜,飞禽走兽,加起来也填不饱她的肚子。当魔界被她吃得越来越穷,穷到粮食奇缺时,终于引起一场轰轰烈烈的魔民起义!   魔王因一时大意,眼睁睁地看着金舌尖被暴民掠走,却无力及时阻止!甚至那时,她还怀有他即将出生的孩子。即便他法力高强,后来评定了叛乱,但她们母女却不知所踪…   ……   十五年后,晨华仙山…   “阿鱼,将草吐出来..”   “师父,徒儿…不吐…”   晨华仙尊簇起眉目,愤怒之声鹤立,“阿鱼…”   女孩窃窃地低下眉眼,却仍抱有一线希望地央求,“师父…”   “你这个孽徒究竟吐不吐,连为师的话都敢不听?”   “弟子知道错了,师父莫要生气!徒儿吐就是,只是可不可以留下几根含在口里,几根就好!”   “为师说了多少次,草不能吃!”   “可是…徒儿真的好饿…” ☆、美食债2   仙尊微不可闻地叹了气,未置可否,拂袖踱门而去。也难怪他会无可奈何,养了个时不时便饿到不能自已的徒儿,丢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怪只怪自己当年…   那什么…哎…   犹记十五年前,他要继任掌门,需去人间历练。时值端午,四处是一派吃天喜地的场面。其中,最为显眼的是,各式各样的粽子琳琅满目!众人观摩着粽子,买的买,尝的尝,怎叫一个热闹非常。然仙尊活了千余岁,见多识广,区区粽子,又何足为奇?他本不将稀奇古怪的粽子挂怀于心,只将目光专注于人间疾苦之上,可否有人在此佳节吃不上粽子?行着行着,却不曾想也有那么一个粽子,另他唏嘘不已!   那是一个硕大的、会动、会哭、会笑、莺莺语语的粽子。   起初他还以为碰到糯米精什么的在粽叶中嬉戏。他催动仙绝,拂开棕叶,正欲斩妖除魔!然待他仔细一瞧,才发现粽子叶中竟包着一只粘满米粒的女婴。   那女婴正在舔手上最后一坨饭团,见了他,眨了眨懵懂的小眼睛,似是思索着什么。而后片刻,她意想不到地抖动着小手,将饭团递与他,示意他也吃。就这样,一时冲动,仙尊的清修生活从此便毁了…   话说阿鱼之所以被包在粽子中,也是她娘亲为了保住她的性命,不得以而为之。作为六界胃口伸缩度最强神女,无时无刻不需要吃东西。而落在暴民手里,又怎能再填饱肚子?眼看着自己就要饿得一尸两命,她拼劲最后一丝神力,将诞下的女婴偷偷包入粽子…   祖传下来的天生嗜吃过度,到阿鱼身上,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。仙山不比魔界,本不缺衣少食。她小的时候,仙尊怜惜她年纪尚幼,也曾命弟子为她没日没夜地做包子,也就只有包子廉价与美味并存。到了后来,山上能吃的植物动物基本上都做了包子馅。曾经葱葱茏茏的茂密仙山,现如今唯有青草与光秃秃的嫩木,在雾霭中,潸然而立。   凡事若是不如意,就愈发不如意。仙尊善制奇药,故被天君封为奇药仙尊。可想而知,阿鱼从小到大,在师父周围,睁眼闭眼见得最多的便是药。   仙尊所炼制的毒药不计其数,专门对付各类恶人,效果异常奇妙。比如八步抽风散,另食者在八步之内抽得筋脉崩溃。还有疗效更为奇特的一日食粪丹,谁若服了此丹,一日之内见了粪便就吃,直到被粪噎死为止。最要磨人不偿命的,还要属那半月亲亲粉。若不幸沾染了此粉,在月内,逢了活物便情不自禁去亲吻。   无论是昔日仇敌,还是老鼠臭虫,都绝不错过。更有甚者,中毒之人情不自禁亲吻臭虫时,是清醒的。可想而知,这样下来,口舌及心灵将会重创到何种地步?六界中的恶人谁不晓得奇药仙尊的大名,若是服了他一粒药丸,真真是被折磨得各种生不如死!故而,鲜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为非作歹!   对于修仙弟子而言,他们只需利用吐纳之术,吸天地之灵气,便可以活下来。是以,食饭更多的是乐趣,饿了也不会死。   而阿鱼即便刻苦钻研,在参透吐纳之法后,却还是与其他修仙弟子不同。虽然她此时的食量也就比常人多那么一点,但还是需要吃东西。入目出,尽是师父的毒药堆积,每日更是饿上加饿。饶是阿鱼再肚饿难耐,却不敢觊觎师父的毒药...   见师父匆匆离去,她犹豫了片刻,不忍再让他失望。本打算吞掉五根草的她,最后只吃下了四根… ☆、美食债3   阿鱼强忍着饥肠饿肚,挨了几个辰后,委实受不住了,便又想着去食草。只是自己下几万个决心,不再惹师父生气啦。若是被他瞧见又乱吃东西,该如何是好?   她思来思去,究竟是吃还是不吃,不吃还是吃,真真是个难题!她越想心越乱,越乱越挣扎,终于,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。她狠下心来,决意再也不吃草了,但腿脚不听使唤地踱到了充满芳草清香的山间,那气息好不诱人!   “阿鱼,不能吃,绝不能吃!”她的心声提醒她,“阿鱼,你的胃算的了什么,再饿上三五日又算的了什么,你这样贪吃,对的起你的师父吗?”   “阿鱼,你的心声在告诉你,要遵从本心啊…”   “阿鱼,你要挺住…”她心一横,口一闭,“明日昴日星官还会照常升起太阳,又将是新的挨饿的一天,何必计较一时吃饱,不吃了,不吃了…!”   无数个声音在她耳畔边交响,炒得她思考不能。她用纤细稚嫩的小手捂住疲惫不堪的双耳,如此,她便听不见那些心声了。   也不知天人交战了多久,再次睁开眼时,她还是迈不开步子,“师父,阿鱼胃不自禁了,就只食一根,便吐出来…”   然待她食过一根,又想着再食一根,当她将一大片绿油油的青草食光,终于填饱了肚子,却已铸成大错。她望着眼前光秃秃的一片,欲哭无泪。   她飞一般地逃回小屋,正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脊背,一股再熟悉不过的药香侵入鼻中。她正幻想着那不是他,一个更熟悉的声音让她再无法欺骗自己,“阿鱼…,为师正要寻你…”   此刻,她做贼心虚回来,只盼着青草早些春风吹又生。却不知如何将做贼心虚敷衍过去,“师父,阿鱼…嗝…不知…嗝…师父…,嗝..嗝…驾到…有失嗝…迎…”   自己早不打饱嗝,晚不打饱嗝,怎么这会嗝…就上来了!这下好了,该如何解释饱嗝她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,将饱嗝抽消停!   她越是忍,就越是控制不住。而出奇意料之外,师父仿佛并不曾留意,“阿鱼,收拾好了,便随为师去瑶池走走…”   “啊…师父…徒儿,多…嗝…有…不…嗝…”   未待她嗝…嗝…完毕,却听他继续说道,“难道阿鱼连仙魔盛宴都不想去了?”   “什么…师父…你说什么…?”饱嗝顷刻间被噎了回去…   “随…为师…赴宴…去…不是五日前就知会你了吗?”   阿鱼捂着吃撑的肚子,有一种想饿死自己的冲动,她竟将如此重要的事忘了?忘了爹娘也不该忘了这么大的席面啊?   ……   自打金舌尖失踪了十五年后,魔界的口粮消耗速度大大降低。与此同时,魔王努力培养新的粮食,时时刻刻不放弃等待着他们母女回来。   现今的魔界又恢复了以往的丰肉足食,而伊人却已不在…   仙魔盛宴上,仙子们为保持仙姿,纵使平日里吃得如何嚣张,在这样的场面上也是故作矜持。每食一口,方掩口优雅慢慢吞下…   魔王无心这一届的盛宴,只想着应付了天帝,便早早退去,继续寻找他们母女的踪迹。然正待他离席之际,远远地望去,角落里有一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,捂着已然撑到不行的肚子,旁若无人地吃来吃去,丝毫不去演示。  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美,那种饥不择食,撑亦不择食的美感,倾国倾城也无法企及。只不过,比起他的舌尖,那丫头还是胃口小了些…   也不知为何,他在她身上,仿佛找到了一种一直想要找回的东西。魔王走至她的近前,道出那一年他曾对金舌尖说的话,“姑娘,可原意随本王去魔界,我定会让你吃遍天下...”   阿鱼正忙着品尝各类新奇吃食,突然被打断,本该气恼。然她今日委实饱得不轻,无心再去计较其他。她好奇地望向来人,一双清澈的眼顾盼生辉,“你是谁?为何带我去魔界?”   她的目光流光溢彩,透射着六界最美的光,让魔王冰冷了十几年的心起了波澜。她是谁?难道…   魔王不能确认,但还有谁,会这般像他的舌尖?他的声音愈发温柔,“因为,只要你想要的,我都会给你…想吃多少就吃多少…这样…可以吗?”   “这…”   “姑娘,跟我走吧,我是魔王,我的名声你该听过的,从来都是一言九鼎!”   的确如他所言,六界谁人不晓得如今的魔王是比天帝更英明的明君,他不会出尔反尔!而另一方面,从小到大,师父都是看她不顺眼的,她想做什么都不行,想吃多少都不够,而如今,翻身的机会来了,为何要还犹豫?   “魔王,…我不跟你走…”   魔王虽是明君,但凭着自己霸气与绝色并存的英姿,可是从未遭过雌性拒绝的!更何况,眼前之人很可能与深爱自己的金舌尖有着莫大的关系!他又怎能轻易放手?   他不肯离去,情不自禁地拉起她的手臂,“姑娘…你…一定要…跟我走…”   魔王正欲继续强行拉她,手却不由自主地抽了起来,强大的内力仿佛也被抽空了一般。而后,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清醒地意识到,自己时而“喵…喵…喵…“,时而“嘎嘎…嘎…”,时而,“汪汪…汪…”在众人瞠目结舌下,如蛤蟆般一跃一跃地跳回了魔界…   搁下魔王本就悲凉的生活,又添了几分悲催不提,但说奇药仙尊中途专横地携着阿鱼离开了仙魔盛宴…   左右她此次算是饱透了,也并未过多留恋…   只是,不比寻常师父押着她的形容,他如抱小鸡般将她抱着,快要透不过气来,毫不留情地押回了晨华仙山…   直到回了药房,方将她匪夷所思地松开透口气…   他不满地质问她道,“阿鱼,为何不与魔王走?”   “师父也想着阿鱼走吗?”   “不是没走吗?为师问你为何不走?师父这里不是吃不饱吗?魔界不是什么吃食都有吗?如此,还不走吗?”   “师父的问题太多,阿鱼错乱地不知从何说起?”   “你想要什么,魔王不是都给你吗?”   “可有一样东西魔王给不了…”   “是什么?”   “师父为何给魔王下药?”   “谁敢对我的徒儿动心思,先吃了为师的药再说!”   “师父,对徒儿动最多心思的恐怕还没吃药吧?”   “你这个孽徒敢让为师吃药?”   “师父,徒儿不敢!”   “那你究竟想要为师怎样…”   她摸了摸不争气的肚皮,暮然间羞涩不已,这么快都消化干净了,“哎…师父,徒儿…饿了…”   他勾了勾唇角,感受了几番自己比魔王更英俊的气宇,莫名其妙地说了句,“大逆不道…”   “师父真的不许…徒儿...”   他又莫名其妙地再次抱紧她,继而莫名其妙地说了句,“休想…”   她亦莫名其妙地拂了一把冷汗,感到他今日可能是抽了,“师父,你还是吃点药吧!” ☆、美食债-结局   她颇感惊诧,被师父动心思到这个地步,还哪里再嫁得出去吃了他全部的药,那未来夫婿的光景已然彻底超出她想象力所及,除非那人自己有解药,“哎,可是,师父,魔王他…他是我爹啊…”   仙尊不能置信,将眉目一拧,别扭道,“阿鱼,为了去魔界,竟不惜这般骗为师?你是师父从粽子里扒拉出来的,又何来的爹”   阿鱼异常认真地解释道,“师父,他真的是我爹!徒儿怎敢欺瞒你”   见她一脸严肃,他顿了顿,疑惑道,“你是如何得知的”   “是我娘留给我的无字天书,每当吃饱了撑得时,便会在手心显现。”话至此,她面上一红,继续道,“可徒儿少有吃饱之时,也只在五年前见过一回,那时少不更事,只当眼花了。而今日它又一次出现,上面记载了徒儿的身世。原来江湖中传闻的那个失踪女婴便是我。徒儿起初还有些怀疑,可后来,见魔王那般想带徒儿去魔界,而他除了我娘之外,又那里会心细他人如此,我便深信他是我爹没错…”   此时,他的心被她期待认可的目光刺得灼痛不已,再回忆了一番魔王与他那孽徒如出一辙的眸子,还有那叫声。哎,说到那叫声,…啊...他再无语凝噎,   ”…”   “师父...”   “…”   “师父,你怎么了”   “…”   “师父要不要吃点药啊?” ☆、美人计1   天帝一不小心诞有七女,个个出落得花见花开难自弃。其中六女,十八般兵器,琴棋书画,千般诡计,样样精通,那自是人见人爱!然有一女,除了吃喝玩乐,分不清是非,什么也不会!   她甚至平日里连个气都不敢放。其实她原本也不是不会说话,只是每道出一句,都要遭人嫌弃!她记忆力低下,认不得路倒不打紧,连仙家的明号都记不住!   “小女铁蛋,敢问臭脚大仙芳名?”   “这位仙子,小仙官位赤脚!” 赤脚大仙扶额!   那个不善言谈,另父君头疼脑热的不肖女,就是我!   事事失之桑榆,收之东隅,我不会说话却极其擅长扒墙角!时值魔界日兴,仙界衰退!我扒到父君颇感大事不妙,用了瞒天过海,围魏救赵,无中生有,树上开花诸多伎俩,均无法扭转局面!事到如今,只得破釜沉舟!   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?谁是孩子谁又是狼?为何父君舍不得其他孩子却唯独舍得我?仙婢们怯怯八卦,天帝舍了小女去勾引大魔王,伺机瓦解魔界!   难道大魔王就是传说中的狼?我不知是父君抽了还是出此馊主意的老君脑袋有问题!我都不知勾引为何意,你就派我去勾引!   况且,我背诵的三十六计均是纸上谈兵,哪晓得其间真意?我弄不明白父君他们用的是何计?调虎离山计吗?貌似不像哦!   管他呢!就你们会使计?我虽一无是处,但也不至于傻到听话听到去送命!到了魔界,我便也使出一计,走为上! ☆、美人计2   既然父君舍了一子,决不能令其白白浪费。临行前,他派了机智的姑姑,对我这块朽木进行最后的熏陶。   姑姑自小看我长大,她深知自己的七侄女是如何地不可雕也,坏事的可能性委实大的不得了。即便她是个吝啬的仙,还是将家中私藏了几百年的秘籍交与我的手上。姑姑说,不要小看了这本秘籍。那是干你这一勾当的大神级人物苏妲己所著,题名,“所向披靡的狐狸精是怎样炼成的。”   “蛋儿,姑姑知道你不喜背诵。即便死记硬背,也记不得多少。那你便将此秘籍上的故事看上几遍,心里有个大概印象也好,不至于行事太过唐突,切记学以致用!”姑姑语重心长的道!   我连连点头称是,姑姑,您放心吧,我一定烂读于心!心里云,“姑姑果真体量我,比起姐姐们,我的功课向来是最差的。最头痛的就是背书,而且背了也会忘的。只要不逼着我倒背如流就好,走马观花多少遍都无所谓!”   末了,姑姑仍不放心,继续道,“你平日里总欢喜拧着别人乱语,在天界,看在你父君的面上,没人会跟你一般见识。若到了魔界,离了自家长辈,还这般不知分寸,别说是兴风作浪了,迟早丢了小命!”说道此处,她鼻子一酸,取出无暇娟帕,就要去拭泪!   我天不怕地不怕,最怕丢命了。比不得其他勤奋修习的仙家,法力日增,长生不老于他们而言并非难事。而我貌似资质颇差,仙法非但不增,反而一日不如一日。为了不丢掉小命,我三番两次地到老君那里偷吃仙丹,以保住灵力。老君面上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背地里却对我怀恨在心。   一念至此,我方明白,他为何要向父君出此馊主意,舍我勾引魔王了!哎,我一慌,上气不接下气的忙道,“那我…要如何…才能做到不拧…着别人?姑姑,快…快教教侄女,我不要英年送命!”   姑姑轻轻一叹,“事到如今,已然是悔不当初了。只怪我没有仔细教过你!”她大而化之地继续道,“你记得,此次你要勾引的人是魔王,他是天底下最恶的恶魔。魔生性暴虐,不比你慈祥的父君。凡事你一定要顺着他!他若喜欢什么东西,你就沿着他的意向放大其辞,总没有错。”   我挠了挠头,万分不解,“姑姑,请恕侄女愚钝。何谓放大其辞,您可否举个范例!”   “蛋儿,姑姑问你。他若突发感慨,今夜的圆月好方,你该如何应答?”   我按平日里的思绪,眼也不眨便脱口而出,“你莫不是眼疾泛滥?竟将圆月看成是方的!”   姑姑急不堪言,“如此,你的小命便没了!” ☆、美人计3   姑姑一吓,我险些哭了出来“啊,那该怎样应答才是?还望姑姑明鉴!”   “如此棱角分明的圆月还真美呢?你要如是说!”   “这样就可以了?”   “嗯,万无一失!”   我明白了,好像也没那么难哦,“多谢姑姑指教!”   姑姑放下娟帕,傲形于色地点点头,明白就好。然我还有一疑问不得不问,遂我又道,“敢问姑姑,魔王到底有多坏,真的有那么坏吗?你们究竟从何而谈他是大坏蛋?”   姑姑挑挑簇起的眉毛,意味深长地道,“魔本来都是坏蛋,而作为魔王,自然是最大的坏蛋!不过,你即便心知肚明他是坏蛋,却千万不可在他面前泄露马脚!面子上,要假意当他是好人,知道吗?”   “晓得了,姑姑!”我听得乱七八糟的,其实我知道什么呀,只是事态仓促,多听无益。总之,到了魔口,先用姑姑的法子应付魔王,待其松懈之际,伺机逃命便是…   不多日,时逢天界与魔界互换和平使者 (实则交换人质),我便被运到了传说中的魔界。是以,如火如荼的勾引魔王生涯便开始了!   魔王果真名不虚传,未见其人,先闻其坏。刚一到魔界,他便张狂地命人为本使者安排了上好的客房,魔界的柴房!这让我愤懑不已,自古人质不都是布置在牢房吗?哪能放柴房里,简直岂有此理?   冬日已过,而柴房里却依旧冰冷。时有春风透着漏窗拂过,吹得我一阵哆嗦,鼻涕情不自禁地快要被冻出来了!此时此刻,好想施法取暖。我掐了掐仙绝,然念出来的暖流竟维持不了片刻!   为何作为仙子的我法力如此微弱?这要从我如何列入仙班说起。在我们天界,大多数神仙是通过修行而来的。   他们本是芸芸众生,后天通过拜对山头与不懈努力,一步一步修得仙身,再稳扎稳打向上攀,直到突破一层又一层的天,成为神仙!这样的神仙都是实打实磨练而来,法力不容小觑。   也有极少部分是通过积德积来的。就好比某些凡夫俗子一时冲动,做了十世好人,十世轮回后,再死一次,便一步登天!法力积天地轮回之灵气,自然生成。   而我,是靠拼爹拼来的。两百年前,仙界发放仙班编制,名额一如以往的有限。太白金星他老人家为了表示与父君的伟大情谊,将某好人哥哥第十世的故事情结不着痕迹地润色一番,再加上冥王主观意识并不强烈,他便被列入了不好不坏的人类之列。于是,我挤掉了原本属于好人大哥的名额,破格列入仙班…   如我这般载入仙籍的,再加上后天不努力,自然是无能的紧!柴房没什么戒备,本来逃走不是难事。而我其他方面堪忧也便罢了,在路痴界还是数一数二的高手。这样下去,勾引魔王不成,走为上的计策也不知何时方能施展!   如此下去,总不是个长久之计。还是要想办法先勾引勾引魔王大坏蛋,看看他能否想不通,将我随意放了!   于是,我想着该历练一番那本秘籍上的故事。为了以防魔王多疑,姑姑在我到魔界之前,已收回了秘籍。上面都说什么来着,怎么一到用武之地,又颇不清晰了!   还好我并非独自一人来到魔界,正当一筹莫展之际,阿扒风风火火地回到柴房!“公主,好消息,魔大的好消息!”   话说阿扒不是旁人。天界为我此行,特意举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扒墙角大赛,她便是过五关,脱颖而出的魁首!据判官们赞言,她能以匪夷所思的手段,在各类险境扒得鲜为人知的秘密!   “什么好事?阿扒帮我打听清楚逃亡路线了?”我提起了萎靡不振的精神!   “哎呀,公主,等你摆平了魔王,想去哪便去哪,还如何需要逃。我的好消息是碰巧天狗食日,魔王今晚会在后山沐浴,吸纳各路妖气魔气增加魔力,彼时正是自荐的大好机会!”   “我又不要当官,干嘛去自荐啊?阿扒若要当官,你去自荐就是!况且,人在外,君令有所不受!父君要你助我自荐,到了此刻,你权当做耳旁风便是。话又说回来,我肚子好饿,魔界的肉我吃不惯。阿扒,你可有寻回些素食吗?”   阿扒既然善长扒墙角,她一早就扒得我那呆板不堪的性子,哪里是块自荐的料。她眼珠一转,开始为我着想起来,“不曾寻回,但我却在魔界觅到一个去处,那里长满了野果与山草莓,公主要不要去尝尝?”   但凡是个常人,就能推测出此刻的阿扒颇有问题,醉翁之意不在酒,然可惜的是,我非常的不寻常,“如此甚好!这便去吧!”   阿扒知我不识去向,引着我一路鬼鬼祟祟,寻寻觅觅。 ☆、美人计4   要逃出魔界,只有两个法子。一种是,从魔界大门堂而皇之迈出去,以我的法力与现下的身份,想也白想。另一种是找到魔界结界的漏洞,以我寻路的本领,目前也不大可能。既然我们还在魔界的手掌心中,填饱肚子要紧。谁不知道,我们逃走无门,想必魔兵不在意我们偶尔四处溜溜。   我不知阿扒为何偷偷摸摸地前行,好似我们要偷鸡摸狗似的。难道偷点漫山遍野的果子吃,就有那么龌龊?我可是连老君的仙丹都偷食过的!   容不得我多想,阿扒带我前饶后转,左拐右寻,竟到了一处景色极佳之地。此处山色空奇,丛林茂密,水天相互环绕,山脚下的湖中泛着暖暖的雾气。   年少不知愁滋味,而面对此情此景,没心没肺的我也难免伤春悲秋一场,“阿扒,为何还不见吃的东西,草莓在哪里,野果又在何处?我真的好饿!”   “公主,别急,果子自然会有。”她将我引至一株高大的草丛后,“公主切在这里稍蹲片刻,我去去就回。”   “阿扒,可别,此处甚是荒凉,别丢下我一个人独蹲,啊扒…要蹲一起蹲。”   孰料,阿扒那厮不等我说完,将本公主觅食的大事蓦然搁下,便一溜烟地去了。她如此迫不及待,恐是术业病犯了,去挖山水的墙角了。既然她求知心切,那我便等她一等。   我左蹲右蹲,右蹲左蹲,然面前除了风吹草动,却并无阿扒去去就回的动静。不知不觉,天色渐晚,月亮偷偷地爬上山稍,将光线洒得漫山遍野。我在草丛后蹲久了,不但手脚麻得紧,而且又饿又困,饿得我想摘了月亮,将里面的玉兔子倒出来吃掉。  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算了,不等她了,再蹲下去,我就这样饿着蹲死了。   不如去湖边瞧瞧,苏前辈那本秘籍里好像有个姜尚直钩钓鱼。有些事虽记不清晰,而凡是和吃食有关的,我永远记忆犹新!看看是否有鱼自愿将自己烤熟了,飞到我嘴里。甭管生鱼熟鱼,我都吃,实在是饥不择食啊!   未至湖边,依稀瞥见潋滟的月色下,一行人向湖边渐近,直至停下。为首的那人顿了片刻,而后声色俱厉,掷地有声,他恶狠狠的吩咐道,“把东西放下,你们先回去吧!”   “是,魔王!”   原来那为首的家伙就是传说中的魔王。我抬眼一望,此人看着也着实够吓人的,大坏蛋的封号果然不是虚的。威风得不可救药不说,还美得天崩地裂。适才那压人的气势也惨绝人寰啊!感觉明明就是,倘有人敢不先回去,就要被他扔到湖里粉碎了一般!   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魔王接下来要做什么?他那么坏,其他的人称是回去了,可我回不回去呢?稍有不慎,会不会被扔去祭湖,而我又不会游泳!我掂量了再三,前也不是,退也不是,站在那里丝毫不敢再动半分。 ☆、美人计5   不多时,只见他将那随从带来的箱子打开,原来是沉甸甸的草莓,他毫不节约地将其全数抛在湖里。   随后,魔王那厮拔了外衣,跃入水中。此时此刻他莫不是要用草莓水泡澡?这桥段也忒俗气了点!真是,朱门草莓臭,路有饿死骨啊!   既然走为上此刻上不了了,那便先勾引为上,先将未泡坏的草莓勾引一些来吧!   此情此景,苏前辈的秘籍是如何记载的来着?糟糕,姑姑让我看个几遍,我才看了一遍,便自以为是了。早知如今,何必当初啊?到底我该做什么,怎么她姑姑的记不清啦?   模模糊糊依稀记得那本书里也有一个池子,有大王爱妃什么的在里面乱七八糟的,池子里面好似放了什么陪衬?   我绞尽脑汁,才挤出那么一点画面。许是放的白娘子吧,好像就是这个样子哦!只是,我平日里最怕白娘子姐姐了!她除了冷了一张脸,还忒不给面!   我又如何将白娘子她老人家说服,放到池子里做魔王的陪衬,助我大计?况且,我怎么有种串戏的感觉?都怪我看话本子看杂了!   该如何是好啊?眼见着魔王已然在水里招摇了好一会,那景象好不孤单!再不放白娘子下去,他就要洗完,那草莓也落不到我的口中了!   当一天和尚,撞一天钟。我一刻不曾逃跑成功,就要将大任挂在心上。一念至此,决意拼了。我催动仙绝,使出吃奶的力气,招换白娘子姐姐。   不曾想,我总是高估我的仙法。白娘子姐姐未招呼成功,倒是呼唤了一群野鸡脖子。   只见花花绿绿的虎斑游蛇乍现,向魔王歪歪扭扭、摇摇摆摆地驶去,看得我怎叫一个惊悚!   我慌乱不堪,可仔细又想了想,秘籍中的池子里到底放的是什么呢?怎么我对野鸡脖子也颇有印象。不刻苦如我者,事到如今,也只能将想到的答案,有的没的,都填上去… ☆、美人计6   我此刻的心是哆嗦不已的,我不但怕白娘子,她的后戚我都怕。引蛇出洞,实属狗急跳墙,有病乱投医!   本来一个魔王就够可怕了。此刻的我哪怕有姑姑万分之一临危不惧本领,也不至于乱到这个境界。我不敢妄自揣测湖中的状况,将头暂且别向一旁。接下来,我要不要闪亮登场?总觉得放蛇做先锋,不大靠谱。可无论如何,苏前辈的秘籍里的确有蛇,而那蛇越想越觉得有印象!也不知魔王与他们纠缠玩耍的怎样了?   我炸着胆子再次抬眼望去,恰见那些蛇龇牙咧嘴,而后血肉横飞,好好的湖水顷刻间红成一片,也不知是草莓汁还是蛇的血液。   魔王他非但坏到无以复加,还如是残忍。我惊得胆战心寒,一时情不自禁,“啊”得一声脱口而出。意识到大事不妙,正要拔腿逃命,下一瞬,一只手已然将我吸了过去。   他抓住我的脖子,将我似小动物般举在湖面。此时的我再也想不起任何下文,不知用何语凝噎?本就不精明的脑袋空白成一片。我“哇…哇..哇”得哭了出来,哭得好不伤心,好没出息,好不委屈!   自小我已习惯了哭闹使人得逞,耍赖使人进步。然此刻那魔王却丝毫不懂得怜悯,他不屑道, “怎么,有本事放蛇出来咬人,却没骨气撑着,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没用的杀手。是天界派来的?难怪无能至此!”   这话我不爱听到了极点,而此时此刻为了保命,也只得隐忍,“内个,恶魔大好人,我没有要杀你啊,你杀了那么多小生命,也该残忍够了,就放了我吧!”   他的声音从戏谑变得阴森,“你若不是要谋害本王,引蛇至湖中作甚?”   我说我放蛇是为了勾引你,你信吗?虽不知勾引确切的含义,但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不然,姑姑也不至于那样忧心我东窗事发。我虽不大会说谎,还是拼了命地编了一个有现实依据的理由,“我只是…只是…好饿,然后,那些…蛇也饿了,恰巧湖中有草莓,我这才…”   “难不成你没看见湖中有人?”   我的直觉告诉我,我要装作没看见。但姑姑的熏陶让我不敢忘怀,遇了恶魔,要沿着他欢喜的方向夸大其词,才能苟且偷生。“看见了,我看得非但十分通透,还穷形尽相!” ☆、美人计7   私以为姑姑的教导总没有错,魔王听闻此言,不被勾引到也会荡漾起来吧!谁知,那个传闻中的大坏蛋丝毫未被勾引到。他甚至不屑再理会我,只将我一把狠厉抛进湖中,伴着周遭红的绿的皮肉碎屑,我吓得心急火燎,认贼救命地再次大叫,“恶魔大好人,我不会游泳!”   而令人崩溃至极的是,大坏蛋始终是大坏蛋,即便给他冠以好人之名,他又如何会做片刻的好人?他根本不理会我在水中的扑腾得如何惨烈。只跟没事人似得,着了行装,抬腿走得一干二净!任我再三绝望地呼喊,也听不到一点动静。本以为,我好歹是一个仙子。即便呛水,也没那么容易不省人事!   谁知,当我再次睁开眼时,却惨兮兮地躺在了柴房。阿扒正万分焦急的望着我,“啊,公主,你总算醒了!没想到魔王竟如此不给我们天界面子。好端端的公主,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!呜呜呜..幸好您还活着,这若有个三长两短,要阿扒如何向天帝交代?”   我此刻仍有些迷糊,却虚弱地寒心道,“父君若是在意半分,也不至于送我至虎口。现如今,逃不逃得出去,全靠我一人。”我正要流下心酸之泪,阿扒却先我一步大哭了出来。“公主,谁说你只有一人。您还有我呢,况且….况且…”她欲说还休,“总之,公主信我,您最多再忍一年,就熬到尽头拉!”   我对她的话将信将疑,总觉得痛苦的日子非但长,还遥遥无期。但既然剩下一口气,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想这个,是到哪里弄点好吃的补补我深受创伤的身心!   我强忍着虚弱坐起身,摸一摸身上嘴里可还沾着蛇皮蛇肉蛇胆汁什么的?这一摸感觉哪里不对。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涌上心头,“阿扒,哪里来的魔界衣衫?”   “这….”   “真的太难看了!”   阿扒上下打量我三番,方意识到光惦记着我如何转醒,却忽略了另外一只严重非常的问题,“阿扒也不知道啊,我只是见魔王将您残忍的丢在这里。随后,头也不回地走了!”   此时,我不顾被大水淹过的崩溃,砰得一下串起老高。我晃了两晃,拎着砍柴刀就向外冲。   阿扒急得一把拉住我,“公主,您这是要去哪砍柴?大病初愈的,安心再歇歇可好?”   也不知哪来的蛮力,我将阿扒甩开丈外,“我去砍了恶魔!” ☆、美人计8   阿扒急得抚了一把冷汗,“哪有你这样以卵击石的?公主若是真的想砍他,也该等着身体痊愈了不是!”   而此刻,我哪里控制得住砍人的冲动,“魔界的衣服太难看,我不要穿,我要去讨回我们仙界的衣服!顺便砍了那厮!”   阿扒拦不住我,只得尾随其后,然我未踉跄几步,又栽倒在地!她无奈的摇摇头,将我拖回到草席上,苦口婆心安慰道,“公主,放心吧,阿扒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!”   即便我再想砍人,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不得已,也只有安心躺下,卧薪尝胆!这几日,阿扒对使计不成的自己深深愧疚。她利用她的所长,为我物色来各种美食,总算压住了我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愤怒!   自打我拼爹拼成仙身后,还未曾生过病。那湖中,许是戾气过重,再加上人在魔界,本就不强的仙力又受了压制,才导致如此惨状。待我彻底康复时,一个月已然消逝!   这些时日,我吃香的喝辣的,各类闻所未闻的美食,将我的心情养得好不美丽!渐渐地,我竟不那么想砍人了。是日,天气大好,本想着与阿扒一同出去走走。而她只道是为我物色红果去了,迟迟不见归来。   我等红果等得委实辛苦,便独自一人去寻她。据她所言,红果在西南方十里处,左拐,前行,右拐,再左拐,再前行就到了。饶是我认路那般烦难,这样的路线听起来也还是找得到的。   西南我是晓得辨认的。偏巧卯日星君在东方将太阳升起不多时,我向着反方向前行,准没错。而我怎么就忘记了,像我这样的路痴界传奇,不迷路才怪!这一次迷得格外的厉害,也不知走了多久,我竟陷入了一个迷阵,那阵中摆着千奇百怪的石头!   当我意识到无论如何也绕不出去时,却冤家路窄地见到了我朝思暮想要砍死的人。前方席地而坐的那个背影不就是他吗?怎么出门忘记带砍柴刀了?该死!   作为公主的我,再如何不受爹娘青睐,也是没有受过半点委屈的。谁给我一口气,我无论多久都咽不下去,哪怕咽到天荒地老,海枯石烂。即便是自不量力,我还是搬起一块大石头,轻手轻脚的走向了偷袭的不归路…   以魔王的功力,又怎会发觉不到背后有人?即便明知道偷袭难于上青天,可我身不由己啊!出人意料的是,他不为所动!行至咫尺处,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,会不会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呢?   我原本想的是,在他回眸的一刹,一石头拍在他的脸上,拍他个满地找牙,自惭形秽!而此刻,明显剧情不对啊?正当我游移不定之际,魔王一口血喷了出来,依旧不曾发觉我的存在。他是怎么了?喝血喝多了?好奇之心突得战胜雪恨之心,我行至他的前方,只见他目光呆滞,仿佛元气即刻便要涣散!   没等我拍死他,这家伙便莫名其妙的自己了断了?传闻中的恶魔,法力那般强大,怎么会死的如此轻易呢?眼下这石头到底该不该拍?可耻的是,我除了欢喜小偷小摸,向来不是个趁人之危见死不救的仙子!   我摸了摸衣袖,都不知自己再做什么,稀里糊涂地将最后一次,好不容易从老君那偷来的仙丹塞进他那口吐白沫之口!我催动仙绝,顺了顺他体内因走火入魔而逆转的气息。心道,待他一清醒,我一个石头下去,便拍死他!   不肖片刻,魔王的双目又有了光泽,已然涣散的神情恢复了清明与魔力!世上可能没有比我更傻的仙了,而我这个笨仙觉得是时候该下手了。   我再次拾起石头,狠狠地拍向他的前额!用力之大,顿觉沫子纷飞!一阵阴风迎面扑来,石头碎末喷得我满脸,满发,浑身上下尽是。甚至还有石头粉尘落入我的眼中,扎得我痛出泪珠!   此刻的我该有多后悔,天地间无一人晓得!未等我好生懊悔一番,已然咳嗽不止的喉咙被揪了起来,“谁放你来这里的?你想杀我?”他恩将仇报的爪子拧得我痛彻心扉! ☆、美人计9   我是来找红果子吃,顺便将你拍死的。姑姑那手段仿佛不大奏效,我当然不能在同一块石头上撞死,“我是特意来救你的!”   他怒斥道,“胡说…我怎么看着不像?”   “魔王大人竟忘了自己是如何口吐白沫的?”   “我…”   那恶魔是抛人抛上瘾了,见无言以对,竟不分青红皂白又一次将我丢得老远。在这样一个石阵里,又怎能运气好到不磕碰到石头?我只记得一块大石头撞向我后,又一段昏天暗地的混沌便开始了…   我睁开虚弱不堪的眼,入目处又是那间柴房。我本想拍拍身上的碎石尘土,却痛苦地发现本仙又换上了一套不着调的魔界新衣!   此刻的阿扒正看着我的脑门擦眼抹泪,见我要螳臂当车地爬起来,她忙拦住我,“公主,您要振作起来,千万忍住。下次无需您动手,阿扒一定帮您将他拍死!”   我即便虚弱,心还是清醒的,好奇道,“可你如何拍得过他?”   “公主放心,车到山前必有路。咱们行到水穷处,坐看拍起时,可好?”   “不好!” 阿扒的缓兵之计对已然快要气死的我没用,我拼了这条命,也要现在就砍死他!   “我若死了,记得替我报仇。”我不容分说地要爬起来,却发现头昏昏地,导致动弹不得!   此刻的阿扒,本欲再劝我什么,但终究还是未能开口,只是默默地看着翻腾不动的我,哭成了泪人!   挣扎了一番,我不得不放弃,继续躺着修养。此后,阿扒又为我觅了更丰厚的美食。而这一次创伤之重,即便吃得再不亦乐乎,也无济于事。我时刻不忘总有一刻要以牙还牙。   待我又一次养得精神焕发,便转勾引大计为复仇大计。生于忧患死于安乐,如我这般心怀大仇者,没费多久,便在阿扒的相助下,又寻得了那迷阵所在地,并将其摸索得炉火纯青。   令人惊喜的是,那恶魔每日都在这里打坐。我隐秘在墙角深处,一动不动,静观其变。日日盼着他再次口吐白沫,待到那时,我再也不会想着见死不救。况且,仙丹已然不复存在。我即便不争气要救,也是救不了的。拍死那厮指日可待!   阿扒体会到我这公主委实过的太苦了,她变本加厉的为我张罗各种吃食。这才让忍气吞声,卧薪尝美食的日子,并不那般难过!   转眼间,我已守株待沫半年有余了!可还未守到魔王那厮口吐白沫!我都快潜伏的沉不住气了!   每日就那样默默地守着那张老天偏袒过甚的面庞,真真要憋死我,气死我!是日,我又一次失望地败兴而归!即便是走了几百次的路,在气馁不堪时,却还是会迷路!我不知走到哪里,只觉得双腿突然间被夹得生痛。我一个站立不稳,跌得啃了一口青草,随后再也爬不起来。   仔细一瞧,原来是被捕捉鼠夹子给夹了!哎,真是倒了霉喝水都塞牙!这种情况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喊救命,多丢人啊!   我掐了掐那不争气的仙决,与鼠夹抗争好一会。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,鼠夹方才除掉。而此时,我的双腿已被夹得肿胀不堪!此时,若是有人问我脚怎么了?我一定告诉他是不小心跌伤的。   屋漏偏逢连夜雨,凄凄惨惨戚戚是小,我又认不得路了。哎,怎叫一个愁字了得!我踉跄了没几步,又要栽到下去。我紧闭着嘴,不想再啃一口青草,却被恶狠狠地强改了方向。我仔细体会了一下,原来已不偏不倚的倚在魔王的怀里!见了他噩梦就要开始了!   一双险峻的眉眼正对着我,仿若能将我鄙视到片甲不留的地步。 “怎么,有本事日日跟踪本王,却没本事找到回去的路?” ☆、美人计10   “大坏蛋,放开我,信不信..”信不信我砍死你,然面对如此邪恶之人,我好歹领教过他有多凶恶,又如何不懂好汉不吃眼前亏!”   “信不信什么?”他斜睨我一眼,语气还是卓卓逼人的紧。   “信不信我没有跟踪你,只是每次迷路的时候,都偏巧路过那里!”   他挑眉,给了我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,而后话不投机半句多,他丝毫不顾我的想法,夹了我便往前走,好似拎着猎物那般不尊重人!   “你放开,我自己会走!你这样夹着我,我的脚耷拉得好难受!”   魔王不顾我的感受,只是飞扬跋扈地将我大头调过来,拎着前行,“那便将脚放在上面?”   “我的头…快要控死了..”   “还真是恶人事多!”他将我横着扛在肩头,“痛不痛都是自找的…”!   “你…你…你…找也没找你!”   “寻不到路,就不要嘴硬!”   “找不到路,不要你管,恶魔大坏蛋!”   “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?逼我捏死你?”   “我是说找不到路的都是坏蛋!”哎,我这张嘴,怎么落入虎口了还把持不住!”   “仙界没人了,派这样一个笨蛋试图谋害勾引本王!还真是可笑!”他丝毫不将我放在眼里,真真是可恶!   “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勾引到你?我就有那么差劲?”我该反驳的不该是这句,那是什么总之我有些糊涂,才胡言乱语的!   “不错,没有比你更差的了,连路都寻不到,你还能做什么?”   “你…你…你…”士可杀,不可辱。此时此刻,我已经被鄙视的连命都不想要了,又哪里再肯示弱,“你等着,我现在就杀了你!”   我决定拼了,即便耗尽功力,也要攻其不备!然我将将掐起仙绝,就被那厮不费吹灰之力地熄灭了,“你除了偷袭,也没有杀我的机会了吧?”   “你…你现在千方百计将我气死,还不是怕我有力气了,会威胁到你!”   他不置可否,只是再次轻蔑一笑。我一击不成,只得使出我的独门暗器。抬起头一口冲咬在他的喉咙上。   和我想象的场景完全不一样,他将我的头推至一旁,“再乱动,把你丢去喂狼!”   怎么回事?我拼了全力,未将他的喉咙咬烂,却磕得牙都酸了,什么东西那么硬?酸着酸着,我便哭起来!有我这么失败的仙吗?连喉咙都咬不碎!   见我哭得另自己心碎,他随口说道,“哦,忘了告诉你了。我身上没有一处不是金刚不坏之躯…想咬死我,还是练好了牙力再说吧!”   被三番四次打击后,我只有默不作声,怔怔地望向远方,这辈子报仇雪恨还有希望吗?   一路上,我跟行尸走肉般心灰意冷。好在,这一次我清醒地看到我是如何被肆虐地丢进柴房。我躺在那里,阿扒见我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,急得半响无言。   末了,她还是先我一步振作起来,一如以往地千方百计去哄我开心。可我仿若丧失了奋斗目标,再也提不起精神…   半月后,阿扒又匆匆赶回,带来了好消息。她毕竟是仙界扒墙角第一能手。彼时彼刻,我怀揣着一肚子怨恨,没精打采的数着桌上的果子。 ☆、美人计11   公主,含辛茹苦了半年多,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。”   我半信半疑道,“此话当真?”   “这一次阿扒绝不辜负你。你可知魔王…他有个弱点?”   我立刻坐直了身板,“什么弱点?”   “就是他每每在瞌睡之时,金刚不坏之身便会暂时失灵。而那一刻,他的法力会极其低微,到时候公主伺机偷袭,只要您的法力再高强些…”   此后,我黄昏刻苦练剑,白日里继续跟踪他到那个迷阵。恰巧,他自以为是的当我不存在,将我不放在眼里到如此地步,那我正好守到你瞌睡为止,杀他个哭爹喊娘!   我每日守株待兔,仿佛以成了习惯。既然,总有复仇的那么一日,又何必急于一时。   是日,魔王打坐调息后,我想我也该回去休息了。不曾想,他却一改往日打坐后的动向,径直走向藏在暗处的我。   不是吧,他今个抽了吗?我屏住呼吸,自欺欺人起来,“你没看见我…”   而他却越走越进,直到近在咫尺时,我慌得闭上双眼,祈祷道,“魔王,以我现在的实战能力,你又何必抓我现形呢?既然当我不存在了那么久,你何不继续无视下去!”   我闭目片刻,再次欲睁开时,却觉得眼前依旧是黑成一片。原来是十根大手指捂住了我的双眼,而后一个恶魔般地声音刺入耳中,“我只听过掩耳盗铃,却不晓得,闭上眼睛,也可以装作没被抓到的?”   “抓没抓到我有分别吗?难不成你意识到我的威胁力了?你总不至于,事到如今,才发现我每日守在这里吧!”   魔王还是那么不可一世,双手从我两眼移开,却握住了我的双手,使我如何也挣脱不开,他轻蔑一笑,“你们天界是派你来勾引我的,到头来要全身而退才是,这么快便沦陷其中了?”   我面上被气得沸腾不堪,“我…我…我…你信口雌黄!我陷你大魔头…你可知我是…”我是伺机偷袭的,而这话即便你心知肚明,我还是得悠着点不是!   “想要勾引到我,也不是完全不可以。不过,你这样笨,怕是永生永世也没机会了!”   “那要多聪明的人才有机会呢?”这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,管他呢,脱口而出的总是不经大脑,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!   “要有本事找到我家乡才行!”   “谁稀罕去找你家乡?” 可我这样想着,嘴里又有些不服气,“你家乡在哪里?我不是找不到路,只是耗时比别人颇久些。找到最后,还不是想去哪里就找到了哪里。”   他的目光好像突然被点亮,是我从未看到的璀璨,“我的家乡很特别,六界中独一无二,那里开着漫山遍野的昙花!”   有那么一瞬,我竟忘了我的大仇,被他照得晕头转向。而有志者报长仇,无志者长报仇。总之,大仇迟早要报!那时的我并不知昙花为何物,我心道找到你的家乡又有何难?   “这天底下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! 只是我才不去找你的家乡呢?谁愿意找谁找去!”我的目的是杀了你!   他继续着他的傲慢与无理,“好,那我们走着瞧!万一哪一天你走错路了,误寻到那里,我也给你一次机会,可好?”   “谁稀罕你的机会?”我终于挣开手,撒腿跑了出去!   自打那以后,魔王每日继续调息。调息过后,时而对我示示威,时而将我狠狠地羞辱一番。而我日日绷紧了神经,继续卧薪尝胆,将刻苦发挥到了极致。面对他的挑衅,我虽隐忍不发,却时时准备着报仇雪恨!   光阴似箭,岁月如梭,一转眼,又是半年过去了。我坚信,魔王不会一刻也不松懈。总有那么一日,他会惨死在我的手上!看他死前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?   突一日,乌云密布,天空昏暗无比,狂风凶猛地卷积,掠起飞沙一片。于我而言,报仇的机会要时时刻刻抓住!再恶劣的天气,也阻挠不住我的恶气!   我一如往常,掩耳盗铃地尾随在魔王其后。而未待到得迷阵,他便将我拦了下来,声音较以往更加戏谑,“你回去吧,今日不要跟来了!若是想念我,我会回去找你的!”   “谁说我跟着你啦?我们各走各的路!”我不服气道!   我正要继续胡搅蛮缠下去。他回眸,意想不到地一把将我抱得很紧,紧到我能听见自己快要气死的心跳声。我此刻只恨自己还没本事在他清醒时将他一拳拍死。能不能这般不顾她人的感受,将我信手拈来,呼之即去?他姑姑的!   “回去吧,今日你要的机会不会有了!等到明日事了,我便在你面前瞌睡,你要怎样,都依你!报你的大仇也可以!”   “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!我要杀你又何须等你瞌睡?”被她一语戳中,我不敢抬头,生怕漏了已然漏得不能再漏的马脚!   “既然如此,又何必时刻跟着今日,你就回去吧!”   “你莫不是怕了,找了借口,我现在可厉害着呢!” ☆、美人计12   他默了默,慢慢松开手,而后轻轻一挥,头也不回地走开了!也不只是他搞得鬼,还是天公不作美。此时,一个惊雷批了下来,惊得我一阵哆嗦。而我不能因为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便退缩,我欲继续追赶他,却被一层结界弹了回来!   我倒在地上破口大骂,“大恶魔,大坏蛋,你除了欺负人,羞辱人,还能干什么?你以为设了结界,我便杀不了你吗?”   他越是不让我去,就代表今日一定有鬼,莫不是我要等的机会就在此时?我脑筋一转,立刻找到了阿扒!而此刻的她脸色却惨白得出奇。在魔界,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她有如此心惊胆寒的时候。   “啊扒,你怎么了?”   “公主,事到如今,也不能蛮你了,阿扒惹祸了…”   “啊扒,别急,快慢慢说!凡事都还有弥补的机会…”   “可这一次,恐怕没机会了!”   “你说什么?”   “魔兵每日磨练法力,而魔王亦每日调息运功。天界的仙人无不以为他们心怀叵测,伺机备战。故而天帝表面上派你勾引魔王,实则是派我找到魔王的弱点。若是发现他何时法力薄弱,便先发制人。擒贼擒王,只要趁机将其灭掉。其他的魔兵,便是一盘散沙。况且,其他魔兵的法力,都在天界众仙之下。唯独那魔王难对付的紧!”   我听得云里雾里,这不是事先就知道的事吗?“哦,那现下可以对付他了?”   阿扒有些语无伦次,但还是说道,“前几日,我放出消息,此日,正是魔王法力…最薄弱之际,以天帝之力,若是亲自对战,定可以将其击败。   眼下,天兵天将已在魔界大门外守候。而我事先找到了魔界的漏洞缺口,并通知了天帝,此刻他正埋伏在迷阵之中。稍后,魔王便会被斩杀!”   这一次,魔王真的在劫难逃了,而我为何高兴不起来?难道是因为不能亲手手刃仇人吗?此刻的阿扒看起来也是焦急万分,仿佛天塌了一般!   “啊扒,你的神情仿佛天塌了一般,你不是也很希望魔王死的吗?难道你不为我高兴?”   “从前是这样没错,可是公主…”   “可是什么…”   “我在魔界扒了这么久,他们对一事一直守口如瓶。即便如我这般能力,也是才刚刚知晓。”   “究竟是何事令你这般矛盾不堪?”   “原来魔王每日调息,是为了补天!”   “补天?”   “就如女娲娘娘当年那样!如今据女娲娘娘补天,已有十万年。时间久了,一切万无一失。天界便忘记了时时维护!而如今补丁日渐薄弱,恐怕女娲的补过之处要再次破损!若是再有漏洞,天便塌了,而那时,整个六界都毁了。魔王本是女娲大弟子,而他无论如何也修不到女娲的法力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不得已他便选择成魔,从而使自己的法力大增,甚至有朝一日足以补天。现如今,他的法力虽足够强大,本可以施行补天,但我却通知毫不知情的天帝这会来偷袭他。更何况,今日偏巧为魔王一年中法力最弱的日子,也是天将塌下来的日子!”   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阿扒,以父君的法力,他又怎会不知天上的那块补丁现已薄弱?”   “天帝不是不知,而他以为先除了内忧,才能解决天患!听魔界的长老透漏,今日煞气泛滥,漏洞一旦彻底破损,便会烧出更多的缺口。若是无法补上,恐怕六界覆灭就在今日!”   我听得整个人快要崩溃掉,“你可知道有其他入口,可以绕向迷阵。”   阿扒已哭得泣不成声,“知是知道,只不过…我们法力低微,去了又有何用?天帝…此刻定与那魔王战得不可开交,又怎会听见我们的话?难道六界要因我而毁吗?”   “阿扒,带我去迷阵。事到如今,也别无他法。只得拼一拼了…” ☆、美人计-尾声   老天似是愤怒了一般,发了狂地暴雨大作,我们踩着泥泞不堪,摸着昏暗,一路跌跌撞撞、绕来绕去,终于到了迷阵。果不出所料,父君与魔王正在雨中战得天昏地暗。我们拼命的嘶吼,“父君,快停下来…”   “天帝,快停下来…”   没人听见我们的喊声,远远地,只依稀可见天上有两个模糊的影子,在雨中穿梭,混乱成一片。我与阿扒各自催动仙绝,御剑上天,却完全追赶不上他们的轨迹。   此时,又有几声惊天响雷轰鸣,昏暗的天空突然有一个缺口变得出奇的刺眼!我与阿扒当场便被刺的几欲晕倒。此时,那刺眼处又刮起了龙卷风。我被风卷得站立不稳,脱离御剑…   伴着眼前的一阵眩晕,与周遭的混沌,已分不清天地与阿扒的哭喊。我只朦胧得感受到一人将我抛得老远,那抛人的手段很是熟悉…   而后,我的灵台茫然地失去了清明,待我再次醒来之时,父君与阿扒都在一旁守着我。   “公主…”   “蛋儿,你醒了…”   他们焦急地问道!   “这是天界,我们不是在魔界吗?”   父君长叹,是为父不好,错怪他了。若我早早信他,助魔界一臂之力,也不至于至此…”   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魔王呢?”   “他的法力耗得太多,只有仿效女娲,用自身补了天…等我明白过来,一切都已经…若是我不加以…我…”   “那他人呢?”我打断只言片语的父君!   “傻孩子,既然补了天,人自然不在了!…你受了好多苦,不要再多想了。以后父君会更加好好待你!”   我不顾一切的爬起身,向外冲去…   “站住,你去哪?”父君大喝!   “那个大魔王让我受尽了耻辱,我要去找他报仇…”   “回来,人已不了天,自然早已殒命,你又何须报仇!”   “你胡说,在我杀他之前,他是不会死的…”   父君还要拦着我,但阿扒却劝道,“天帝,您就让公主去吧…是天界对不住他们…”   …   如今,那一副天昏地暗的景象已然不复,到处是一片山明水秀!原来,有了这样的对比,愈发明白带了缺口的苍天是多么的可怕!   阿扒告诉我,魔王他不在魔界,不在天界,亦不在人界。那他又在何处?   女娲娘娘补过天后,尚且可以存活,为何他却要在六界中彻底消失?既然其他的地方找不到魔王,那他或许是在他口中的家乡。   于是,我逢人就问,“姐姐,你可知有一处地方,那里开着漫山遍野的昙花?”   “在那边…”姐姐想也不想地便为我指路!   “可我刚从那方经过…”   “那就是在那边…”她随手又指了一个方向…   我顾不了那么多,沿着另一个方向寻去。直到我又碰到了一对中年夫妇,“大娘,你可知有一处地方,那里开着漫山遍野的昙花?”   “姑娘找漫山遍野的昙花做什么?”   “报仇!”   “是谁告诉你有那样一个地方?”   “一个坏蛋告诉我的…”   大娘没再说什么,只将手中的干粮递给了我,“留着路上吃…” 随后,她拉着一旁的中年男子继续赶路。我无奈,只得继续向前打探,却听背后的男子不满道,“我们还有一日的行程方能到家,你将干粮给了那姑娘,我们该饿肚子了!”   只听大娘哽咽道,“哎,饿就饿吧!还记得我们家灵儿,疯了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!”男子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。我望着他们婆娑的背影,用他们再也听不见的声音低语道,“大娘,我没有疯!”   又不知过了多久,我碰到一个书生,“书生大哥,想必一定知道,这世上有一处,那里开着漫山遍野的昙花!”   书生上下打量了我,顿了顿,“昙花只在湿地或水中绽放,怎么会开得漫山遍野?姑娘,那里你找不到的。你若没有地方可去,便跟着我吧,我是个好人,不会亏待你的。”   “谢谢大哥美意,可我要找的是一个坏蛋…”   这一路,我碰到了人类,碰到了妖魔,为了找到那个地方,我受遍了冷嘲热讽,而所有的人都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消息。我不相信我会找不到,只是比常人用的时间久了些…   困了,我便席地而眠,饿了,我食一把野草。就那样,一晃找了三年。没有了修炼,没有了丹药滋补,我的仙力在慢慢枯竭。从前无论有多饿,熬一熬就过去了。而如今,总觉得饿过之后便四肢无力。   是日,又逢天降大雨,雨过天晴,远远地,我看见前方一抹奇怪的彩虹。那时的我已然走不动了。有了彩虹,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,我强忍着脚下的疼痛攀上彩虹桥,但见前方白花花的一片,原来是昙花开得漫山遍野..   我跌倒在一片昙花海中,想要四处再走走。而即便意志力再坚强,我也拖不动疲惫预断的双腿,我只得去呼喊,“大魔王,想不到吧,我真的找到了你的家乡!”   “大魔王,你在哪里,出来受死…”   “大魔王,你的家乡好美…   “大魔王,不是说我找到这里,你就许我机会的吗?”   “大魔王…”   我喊不动了,声嘶力竭地闭上双眼。也许,只有每一次昏睡过后,才会有奇迹   … ☆、蚊子仙   他是美到足以颠倒众生的上神,她是讨厌到人见人恶的蚊子。那一日,她想要咬他,却在触摸他指尖的一刹那,被他那清新的神姿所倾倒。   此后,便有一只蚊子喜欢落在他的指间,却从不曾下口。他是个高傲的神,从来不缺什么,那些另众生欢喜的灵物,倒也看的惯了。如今这样的异样陪伴,倒也稀奇。   他索性假意不曾发觉,心道蚊子就是蚊子,吸血禀性难移。他倒要看看,她能忍到何时?另他匪夷所思的是,直到她饿得奄奄一息,亦未曾咬他。他无奈,慈悲地挤出一滴血催入她的腹中,笑道,“这只蚊子该不是傻掉了?“ 喝过神血,她竟意外修成人形。   作为一只蚊子,粘着他粘久了。如今她已是妖,本可以人形示他,却没了正当理由?素不相识的一只妖怎好无缘无故粘在上神身边?夜里,她依旧变作蚊子,每日围前围后。而他亦不曾在意,继续忙着他的事。   日里,作为一个走了捷径的妖怪,来历如此不明,她跑了几趟妖界,妖精的身份证却迟迟办不下来。作为一个三无之妖,在妖界备受排挤,而他也要回天界了,她该何去何从?   那一日,她偷偷变成一滴汗珠附在他的背上,索性他又一次忽略了她。然这样的小妖,尾随上神到了天界,又如何会不被众仙发现?未待他认出她,她已被抓去。她如此的微不足道,未经详细审判,便被草率地丢下诛仙台。他想去探个究竟,众仙却说无论如何,被丢下的小妖法力低微,恐怕早已形神俱灭。   如今要救她,唯一的办法便是穿梭到过去,改变历史,而那样做未必成功,反而却代价惨重,是什么代价,不得而知,总之后果不堪设想。   既然她冒死追随他上天界,既然她因他而死,那他便有义务救她。一念至此,他不顾阻挠,翻转了乾坤镜。当他再次有知觉时,当真代价惨重。他不但法力尽失,还化作了一只兔子,伴随他的唯有一只红色的萝卜。   他微微睁开眼,发现自己在一片废墟之中。气氛委实诡异,他正想着从废墟中爬出去,恰逢两只人类到垃圾桶里面找丢弃的食物。   那二人翻来捣去,翻到兔子与红萝卜之时,丝毫未在意,只是随手将他抛了出去。他被抛得踉跄几步,将将稳住,心下一怒,“想我堂堂上神,当年是何等威风?即便如今变成兔子,那也是不可轻忽的。我好歹仙根依旧,再次成为上神,指日可待。待到那时,让你们吃一万跟萝卜,噎死你们才好。”   他越想越气,气了片刻又心酸起来。眼下法力丝毫不在,连如何活下去都难上加难?如何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那只小妖?   他每日除了填不饱肚子,还时不时被人猎杀。每每逃命时,他只有靠卖萌才躲过一劫又一劫,而偏有不长眼的,不懂得怜香惜萌。   就这样,为了寻她,他受尽了此生从未有过的折磨,甚至险些做了剑下之鬼。作为兔子,他不曾放弃苦苦寻找。他找不到如此执着的真正理由,他只知晓,哪怕为伊消得兔憔悴,然兔皮渐松终不悔…   在寻她的路上,无论月缺月圆,风吹雨打,他都不曾动摇过。直到那一日,天降大雪,大多人类被冻得藏在了家中,享受着家的温暖。而他那薄薄的兔毛再也抵不住严寒…   他恍恍惚惚,几近晕倒。而他明白,他必须让自己清醒,才能活下来,才能继续寻她。而在他朦胧之际,模糊了双眼,那只小妖竟又出现了。夜空中漂浮着的画面好不动人,她虽羞涩,却只做了片刻的蚊子,而随后便化作人形。   “小妖,我知道,只有我恍惚的时候,你才会出现!”是以,他任由自己恍惚下去,任自己被冻晕,因为他要她留下来,就如当年那样,感受着彼此的存在,默默相伴。虽   然谁也未曾说出口,但只有你在的时候,我才不会孤单。他的头愈发昏昏沉沉,那只小妖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动人。他终于可以将如此真实的她搂在怀里。他抱着她飞上了夜空,他们自由翱翔,飞到没有妖精,没有神仙的天外天去了…   次日清晨,道路因降雪而滑泞不堪,人们只顾着相扶相搀,却没人留意一只兔子冻死在墙角,他脸上流光溢彩,唇角甜甜… 作者有话要说:  好像卖火柴的小白兔,这个故事是根据一只抱着兔子的胡萝卜,看图插话... ☆、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番外1   话说天族太子夜华与青丘上神白浅被困在山洞已一日有余…   根据司命的命簿,于凡人而言,在如此黑不溜秋的洞中,定然会惊现武林秘籍,大雕,古墓遗书之类的宝物…   然这些东西有抑或是没有,对神仙来说,倒是无甚用处...   左右出不去,还不如图一时欢乐。是日,白浅正翻着随手捡来的葵花宝典当话本子消遣。而一旁的夜华暂且也寻不得出洞的法子,便幻化了两只眼睛做灯盏替她照明...   不想正在此时,却闻洞外轰鸣不断!为何声音如此耳熟?难道是...   这些日子他们忙里忙外,闲着没事就去修改凡人的气运,不知不觉间,竟触犯天条无数。本该在继任天帝天后之时,方迎来的天雷。这么快就来了?而此时他们的法力惨遭多次反噬,连个破洞都出不去,又如何去承受这天雷?   “夜华,这莫非是?”见夜华额下的两盏灯熄灭了光亮,她的本子也看下去了…   “是天雷…”夜华大惊!   “天雷…”白浅茫然若失!   他双手抓住她的双肩,眼底藏了数不尽温柔,她已辨不清晰,“生死,我都与你在一起…浅浅怕吗?”   夜华双手抬起,捂住她的眼睛,不愿她看到他那无法隐去的忧伤之色。不知这洞还能撑多久,难道这一世他依旧无法护她周全   “怕,而且...还…可惜的紧...”她答!   “可惜什么”夜华不知所措!   “你看,你...虽活了五万岁,可孩子也有了,未婚妻也有了,亲也成过了,被雷劈也值了。我活了十四万岁,却连孩子都没有。就这么被劈了,该有多可惜。团子...他...虽唤我一声娘亲,可毕竟无名无分的。”   “浅浅...其实…”事到如今,要不要将真相告诉她?可如果她得知往事,是否在最后一刻选择恨他生死攸关,不该是温存着的吗?   洞外雷声愈演愈烈,将洞震得几分摇晃,他不知该如何接下去,“浅浅...你可知...”…   电光火石间,白浅打断他道,“不如这样,事到如今,我也不嫌弃你了。这会,我们就把事办了吧!”   也罢,都这个节骨眼了,还矜持个什么夜华一阵错愕,继而脸微微一红,揽着他的大手不自觉地向于理不合的去处移动,“那样也好...不过浅浅,这山洞最多能撑两个时辰,你确定…我们…然后…咳咳…那…孩子来得及出生吗”   “不才在下本上神的意思是,我将就一下,你正式拜我做娘亲…”   “浅浅,我是你的未婚夫!”   “没事,咱们各论各的!”世间安得双全法,不负夫来不负娘...   “不行...”   “夜华,叫娘...”   “死也不行...”   “夫君,叫娘...”   “浅浅,别胡闹...你是我的娘子。”   “再不叫,不才在下本上神就...”   “你待如何...”   “霸王硬上弓...”   “…”   剑拔弩张之际,二人在山洞中撕了起来。一个为了认儿子,一个为了认娘子,他们各撕各的,方向不一。山洞被雷击得崩裂不堪,蓦然间,一缕强光弥漫了她的双眼,硕大的缺口伴着倾泻而下的碎沫诈现于洞顶...这一瞬的清明,他扯着她的肩,她拽着他的发,飞了出去...   ...   原来那不是天雷,是为了救他们而轰鸣的地雷...那一群救兵中还有一个小团子.匆匆扑面而来..   “娘亲...你们在做什么”   二人忙松开手,各自整理乱七八糟的形容,夜华正了声色道,“你娘亲她…想认明正言顺的孩儿。”   白浅忙阻拦道,“夜华…”   夜华复又凑近她了几分,故作余怒未平之状,“难道不是?”   白浅失了底气,那一刻的情急之下,她很是难为情道明想让阿离明正言顺,便张冠李戴,声东击西了一番,顺便还戏弄了他,谁知那人竟如此不解风情!   她无奈威逼成招地答道,”是...又如何”   “明日就接你到天宫,成为明正言顺的娘亲!只是...你的孩儿是他,不是我!”夜华指了指一旁的糯米娃娃!   白浅抚了抚额,“那我便勉勉强强应了吧!”    ☆、三上三世十里桃花2   说织越花了千般妩媚,万般伎俩,耍了阴谋无数…   皇天不负有心人,她在非选秀之际被破格提拔成了后宫,而且未在皇帝允许之下,便一步登天成了他老人家不知情的妃子…   幸福来得忒突然,皇帝虽不知情,她的地位却一举靠前的不得了,究竟有多靠前?   这不,她刚入宫半日,就被宣着觐见了!然此觐见不是被翻了牌子,而是…皇帝他…提起呜呼了…   她悲痛欲绝地跪在那里,“不是吧,我才刚来啊…”   她正绝望着,一个略有些安慰的消息却来了。原来排名靠前的妃子,是有机会陪葬的。这是太后,也就是曾经的皇后下的懿旨。这倒是个大好机会!   几日后…   “选我….我要陪葬”,她毛遂自荐,不然以先前为她定的阳寿,她还要在这后宫之中以先帝遗孀的身份,寂寞空庭春欲晚地挨上二十年…   而她的银子已然花光,没什么可以行方便的了。那一日,太监高声宣旨,“荣获本次陪葬的有……,王贵妃,程贵人,马才人…赵答应…”   “不要啊….皇后,臣妾不想死,皇后,您开开恩,送臣妾去出家不成吗…”几位候选人声嘶力竭地哀求!   “你们不是最盼着陛下恩宠的吗,就去酒泉之下陪着他吧。拖下去…都给我葬了!”   “是,太后…”御林军领命!   “还有我呢,还有我呢…我也要陪葬….”织越急了,怎么没有选她?   “疯疯癫癫的家伙,哪里配陪葬,拖下去…丢了!”太后口口声声送那几位去陪葬,实则公报私仇,趁机解决了多余的妃子,免得浪费宫中口粮。而见到自告奋勇的疯子,却也生了几分怜悯与不忍,显然她病得不轻。这样的患者,就让她自生自灭吧。送一个疯子去陪先皇,扰了他的清净,如何是好!   是以,织越被丢出宫外。她无以生计,又下不得手自我了断,只好街头卖艺为生…   或许在卖艺中可以殉职,早早元神归位?   为了早早死掉这一梦想,她专卖那种极限挑战的,如胸口碎大石什么的…   而阎王要你五分死,三分哪里死得成?她碎大石碎得花儿也谢了,最后还是光荣地活着… ☆、滥竽充数      齐宣王喜欢听人吹牛,每每要三百个人一起吹,因为他的吹点委实太高,轻易吹不起来。   北郭先生道,“王,请看,大殿内有一只牛正在为您歌舞”   西郭隐士摆手,“谁说那牛是在歌舞,明明是在飞...”   东郭乐师点头称是,“不止在飞,飞着飞着它就饿了,然后把自己炖了,此时整配着一斤酒,喝得正欢...”   南郭处士高深扶额,“就是,就是...”   北郭先生又道,“王,请看,大殿内有一只鸡正在向您跪拜”   西郭隐士摆手,“谁说那鸡是在跪拜,明明是卯日星君在向王跪拜...”   东郭乐师点头称是,“不止在跪拜,跪拜的时候,瞥了一眼王的绝世容颜,便爱上了王,可惜人鸡殊途,此时他正相思入骨,谱了一曲洛神赋,兀自成殇...”   南郭处士高深扶额,“就是,就是...”   吹罢,宣王瞪大眼珠,哈哈得意,“每人赏三百金。”   宣王卒,威王继位,欢喜独吹,处士吹不下去,只有逃之夭夭,跑去吹牛仙山修炼去了...   滥竽充数   齐宣王使人吹竽,必三百人。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,宣王说之,廪食以数百人。宣王死,湣王立,好一一听之,处士逃。 ☆、三生志   曹操素来爱才,他又怎忍心处决旷世武功奇才吕布?天下谁人不知曹操好才如好色,吕布秉着这一念想,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奋力进言,“如今,吕布已为阶下囚,又何足为惧?可否请曹公念在布一心归顺,多加宽容?”   曹操闻听吕布所言,果然恻隐之心顿起,遂命左右携吕布上楼相见。见了曹操,吕布甚为激动,诚然道:“明公所忧虑的无非是吕布他日会有所威胁;而今吕布愿为您部下之将,助君一臂之力。以曹公的英武,再加上吕布的效忠,收复天下,指日可待!”   曹操犹移片刻,回头望刘备,欲听其高见,“何如?” 刘备上前一步,翁声道:“难道您忘了建阳、董卓是怎么死的吗?”他可是个喜好杀死主公的小人!   昔日刘备乃吕布部下,他待他不薄。如今,他竟如此恩将仇报?吕布大怒:“好你个言而无信的小儿!”他答应要救他,却如此落井下石,简直是狼心狗肺?   曹操以为刘备所言甚是,遂命部下将吕布缢死。吕布临刑前,痛心疾首哀嚎,“大耳刘备,若有来世,布定让你不得好死!”   夜阑人静,刘备持着手中画卷,三英战吕布,潸然泣下!他抖着手,题下一行诗句,“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。”不得好死又算得了什么,只要你来世回来找我。今生得不到你,那便毁了你。愿来世我们不再同性,做一对异性的寻常敝人。   ……………   尘世浮华,日月跳丸,转眼间已是几百年后!那是一处世外桃源,没人知晓曾经有一个叫汉的朝代,亦或是三国魏晋,更不知何为刘备与吕布。   转世后的刘备已不记得曾经的过往,当他再次望见她时,只知道冥冥中,他注定与那人重逢。而这一刻,无需再承受世俗的眼光,只要她也喜欢他,他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彼此沉醉。   “你可欢喜我?”刘备怯怯地问道,眼底含着上辈子这辈子,叠加到极致的柔光!   “欢喜”她答!   “有多欢喜?”刘备只觉得心都化了!   “不用洗干净了,带皮吃也行!”   她大叫一声,“哦……………..呜……….”。顷刻间,母狼将雄羊生吞活剥,“下辈子见吧!”   …………..   前尘往事不过一场云烟,这一世,他们不再同性,不再是天敌,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,她是如花似玉的美妇,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。方圆几十里,无人不艳羡他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娘子。   “娘子,你待我真好。”他躺在塌上,享受着那一刻。他被她服侍得好温馨!   “恩,你知道就好!”美目盼兮的女子端着碗,一勺一勺地轻轻吹气,生怕他被烫到!   “兄弟不在,就劳累娘子你拉!”   “恩,大郎,多喝点!”   阳谷县的街上依旧熙熙攘攘,热闹非凡的叫卖声将这个紧掩着门窗的小院衬托得愈发幽静。那一刻,他的兄弟武松远在千里之外,无人知晓随后所发生的一切… ☆、花千骨之莫笑我胡为      第一篇 花千骨之莫笑我胡为   近来,摩严颇有些喜怒无常,喜的是他的师弟白子画终于在他与众人百般游说下,带着转世却失忆的花千骨回到了长留。怒的是,弟子们传言,他将这一世的徒儿宠得无边无际。   心里莫名其妙地不是滋味,但总抱有幻想,但愿一切只是传言。这一日,三尊正在议事,却见落十一匆匆闯入…   “启禀尊上,不好了,花千骨为了做桃花羹,将藏书阁的书当柴烧了,其中七绝谱也不幸在内!”   “什么岂有此理!”摩严登时怒火中烧,“子画,我倒要看看,你如何处置?”   “既然已经烧了,让陶翁再寻人编撰就是!” 白子画勾起唇角,镇定得分不清喜怒哀乐。   “子画,你….”摩严强行抑制心头怒火,恐一不小心,白子画又弃长留而去,拼了老命地隐忍不发,继续议事!   落十一退下不多时,又慌慌张张来报,“启禀尊上,花千骨嫌绝情殿的桃花不够新鲜,将您的横霜剑当了二十两银子,到集市上买了些嫩桃花。”   “子画….”摩严急的快要发疯,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…   白子画眉目轻蹙,“这样也好,那把剑用的太久,颇有些顿了,明日再打制一把新的…”   “子画,…那把剑…可是…可是…”摩严已站立不稳,笙萧默忙扶他坐下,“师兄,稍安勿躁…掌门师兄都不急,你又是何必呢!”   “掌门师兄,你我继续议事,师兄累了,且让他休息片刻!”   摩严捂着胸口,痛得已不能言语,只好暂且如此!   还未等剩下两尊继续议下去,落十一又来报,“不好了,不好了,尊上…”   “何事这般慌张?”笙萧默顿觉发生了大事,否则以十一的性子,断然不会连“启禀”二字也省了!   “尊上,花千骨嫌弃桃花羹美味不足,将哼唧当辅料,一并烹了!”   白子画微微一怔,随后叹了口气,“也罢,哼唧做了许久的灵兽,或许该投胎做人了,稍后我会助他转世!”   摩严“啊”得一声彻底晕了过去,笙萧默忙上前把脉,幸好无性命之忧!   白子画与笙萧默一同度真气于摩严,半个时辰后,终苏醒…   此时,不出所料,落十一果然又来报,“启禀尊上,花千骨见桃花羹仍不合意,嫌亥殿厨房无用,一气之下,提行李走了!”   摩严总算松了口气,这个麻烦精闯了那么多的祸,倒有些自知之明!义形于色地说道,“子画…既来之,则..”   “子画,子画…”   再抬眼望去,白子画已不见踪影,“子….”他意识到了什么,崩溃地又晕了过去!   山脚下,一白衣仙人,抱着一个小丫头,而小丫头的怀中抱着大包,小包的行李,“小骨,要出走,可还忘记一件东西?”白衣仙人不满地质问!   “小骨没有忘,只是东西太多,那件东西抱不下了,那便让他抱我吧!” 无比顽皮的小丫头眉眼含笑… ☆、花千骨之蓬莱别转   温丰予: 霓掌门,听闻另夫人最近不在你身边,你可还如意   霓千涨: 哎,一别三日,如隔三秋,霓某的相思之苦又有何人知晓   温丰予: 霓掌门这般痴情,另夫人虽远在千里之外,也还是欣慰的。   霓千丈: 如此甚好!   温丰予: 霓掌门还是以身体为重,切莫相思坏了身子!   霓千丈: 为伊消得人憔悴,衣带渐宽终不悔!   温丰予: 霓掌门如此重情之人,可歌可泣!温某佩服!   霓千丈: 可我现下已不再憔悴了!   温丰予: 此话怎讲   霓千丈: 夫人告诉霓某他很佩服我! 作者有话要说:  我们即将在这里继续更新古风言情微短篇小说合集(二) 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,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,不得用作商业用途;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